席云深一席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条布满荆棘的小道,下山后夜里朦胧雨后传来隐隐灯光灯光,晃得人影一动,席云深抬了抬手,身后百人安静了下来,顾随凝眉:“有军队!”/p
席云深当机立断。“带人藏起来,摸清战况。”/p
顾随闻言,带人熙熙攘攘的隐匿到一处。一行人迅速在漆黑的木丛中蹲下,看着快速掠动的人影,山路泥泞,靠近大齿山一里之处便不可在开车骑行,所以上来腿脚皆有泥点。听着声音,少说也有千人之余。/p
顾随低声:“督军,是付力手中的兵。”/p
席云深眉头紧锁看了看已经停住的,看着一行人过去,低声:“发信号。”身后一人颔首,猫腰向一侧疾去。席云深与剩下的人,从后方绕过,快步向一侧方向走去。/p
不多久,森冷可怖的山林之中,传来一阵绵延凄厉且响彻的狼嚎。/p
靠近山腰的人突然猛的一刹车,九白猛地踩住刹车,凝耳听了片刻后。“糟了!”/p
顾泠急的要哭,“九白,怎么了?你们今晚到底有什么行动?”/p
九白重新起火想着山口开去,“今晚,大齿山内,督军要灭了肖砚山。”/p
顾泠瞪大眼睛,“要……要打仗?所以我哥今早才絮絮叨叨给我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很危险?”/p
九白面上出奇得冷静下来,车头猛的一转。“狼嚎即为信号,来不及了。”/p
“那少奶奶……”/p
九白扭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睛含泪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你不要慌。有什么事,都怪我。”/p
“我才不要,若是少奶奶有什么事,我这辈子不可能原谅自己啊九白。”/p
九白看着顾泠暴走崩溃的模样,提高了几度音量,才让她渐渐平复了些。“顾泠!顾泠你听我说!我们之前约定如果肖砚山带人上山便以狼嚎为约,代表箭在弦上,督军的人在附近做好准备。鸣枪为准,代表千钧一发,两方开战。现在只有狼嚎没有鸣枪,意思是他们还未开战。肖砚山如果真的抓到了嫂子,以他的性子,早该威胁督军,双方一旦起冲突,督军的命令就不仅仅只是让附近埋藏的人准备了。”/p
“所以……”/p
“所以,嫂子应该还不在他身边。”九白眉目坚定,猛地一踩油门。顾泠看着他眉目之间的坚定,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那……那我们现在去哪?”/p
“去找人,还有光大齿山的潜伏的人还不够,还需要援兵。”/p
“援兵?”/p
九白扭头看了她一眼,“嗯,援兵。”/p
……/p
晴好醒来的时候,许是因着外面还在下着雨,看起来已经半明半暗,勉强能看清四周简陋的设施,入鼻一股房屋老旧的霉味才确定自己真的被熟悉的人,迷晕了彻底。/p
她抚上肚子,听着外面有几声流里流气的吃酒声音有些惊骇,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处境。/p
比较幸运的是,手脚并没有被束缚,衣衫也完完整整。/p
但很快这点幸运也被立即推翻,她甚至连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都似乎被麻醉了彻底。/p
晴好咬咬牙,费劲抓着半新的青帐勉强坐起,心里一阵绝望。她回想自己上了车后,听着阿贵着急忙慌说着家里的事,她心里着急,却仍旧发现似乎一错眼便发现原本应该是沈寿的位置的人不对,她刚稳住心神喊下车,便被迷晕了过去。/p
脑子似乎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时候了。/p
原来,她就纠结了那么多日的事情,竟然是家仆阿贵。她曾经想过,黑影为什么会去厨房,若是真的想盗窃什么珠宝,至少也该出现在卧室,或者账房,若是盗窃信息,也该去席云深的书房。为什么偏偏是厨房?因为换药,因为……熟悉。所以没人察觉,所以阿香始终没说出她看见的黑影是什么样的。/p
晴好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席家会有家生的家仆被收买,而且,可能是两个。/p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道她极为熟悉却不寒而栗的女生。“几位大哥,帮阿贵看着人辛苦了,来,喝点酒。”/p
“呦!这是阿贵媳妇吧?真水灵。这阿贵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哥几个啊。”/p
“那是当然。”阿香笑道,眸子一转抬步走向屋内,“几位大哥喝好,我去看看屋里那位。”/p
“慢着……这阿贵没给你说,这屋子不许别人进入啊?”/p
阿香笑,“说了,当然说了,可你想啊,里面这位,娇贵的很,若是饿着磕着,出了人命,阿贵也不好和上面交代不是。我家阿贵粗心,这些事不得我给他想着。”/p
几人思量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是小嫂子心细,阿贵可是好福气。”说罢,眼睛上下环了一圈阿香,“小嫂子快些,时间长了我们也不好办。”/p
“得,你们一盏酒的功夫我就出来。”/p
声音进了,晴好心头一紧,赶忙又倒在床上闭上了眼,护在腹部的手指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