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晴好看着人来人往的餐厅,看了看门口又看向另一侧门口有两名武士守卫的地方,即刻便断定这个应该是通往后院的一条路径了,随即敛了敛神色招了一名侍女过来道:“我是督军府的人,来见你们家鹤田先生。”/p
白皮侍女茫然的看着晴好。/p
晴好微微一笑,果然赌对了,这家餐厅的侍女并非都是懂汉语的,随即落落大方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席公馆的函令,以日文道了鹤田清志的名字和请带路的词汇。/p
看着白皮侍女不动声色的打量她,随即微微颔首便带着晴好向后面走去。/p
感谢阿泠!从昨日打定主意后,她便让阿泠变相向着九白问问几句今日可能用上的日文怎么讲,总之还是问出来了。/p
晴好一边跟着侍女走,一边仔细的打量后院的场景默默记下路线,这家后院没有传统上的日式宅子的模样,反而像是古时府邸与花园,在引向亭台阁楼的地方一路繁花。/p
不过恰好的是树荫环绕,这样屏障的地方若是想要甩开一个人,那边是再好不过了,她需要的是一个与那位和夫人独处的时间,而并非多一个贺先生在旁监视,若是能提前找到她那边是再好不过了。晴好放慢脚步,正想要甩开侍女时,她却看见了一个人影。/p
那方假山后,回廊上,身影弱不禁风,穿着洋裙清新可人的不是夏可君还能是谁?/p
她怎么在这?/p
正想着,侍女做了个请的手势已经在回廊处转了个弯,向着另一方向走去,晴好跟在踏上回廊,假意没有看到夏可君,跟着侍女继续前走。/p
在一府门厅打开的竹木雅阁前驻足,日本侍女说这一串她并听不懂的话,但她也约莫着应该是说让她再次等候,她去通报类类,随即淡笑着颔首。/p
晴好看着这院子的构造,与方才的繁花不同,这处院子简直除了兰花之外便是玉兰树,几乎没有别的花种,但或许是有条通外的小溪和溪上架桥的缘故又觉得格外雅致。/p
夏可君跟着她来到这府邸门口时,便见到女人站在玉兰树下背对着她。身上的粉蓝旗袍合身熨贴,从这个角度看还能看到她的腹部微微隆起,手指轻轻覆在上面,柔和安详。/p
她突然便想到那日明明她占得了先机,却为什么还是被她陷害的如此惨烈,竟然不惜将她送至监狱,她的名声、清白、爱情全数被她毁之一旦,就连肚子里的孩子迟迟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名分,都是因为她!/p
不对,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p
“这个孩子是庶子!”/p
方才的话语萦绕她耳边,这个孩子是庶子!她才不要,她付出了那么多,这个孩子不能仅仅是庶子,他才是未来的督军!而她更应该是当下的督军夫人!/p
如果,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她慕晴好无权无势,只有一个拖后腿的一贫如洗的娘家凭什么给她斗?/p
熊熊妒火几乎将她吞灭,她的视线落到了那颗玉兰树下的石头上,忽而一阵畅快,恨意越重脚下的步伐反而越轻盈,而似乎老天也在帮她,在她慢慢靠近的时候,那个女人未察觉般走向小桥,饶有好兴致的看向河上小桥。/p
水边更好!最好一尸两命。/p
慕晴好,你莫要怪我,来生只愿你符合自己的身份嫁个平常的男人,莫要与我争了……忽而手上发力,夏可君几近狰狞的向着她的后背推去,却不妨有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p
与此同时,原本在她前面的背影似是早有预感一般,在她的手即将接触时像兔子一般闪开,重力难收,她尖叫一声重重落在地上。/p
“我当你一路跟踪我想要干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趣吗?”/p
夏可君恨恨的抬起眼便见到她恨极了的女人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当下崩溃。“你又算计我!”/p
“若你不先起害我之心,我又怎么会算计到你。”晴好凉凉的道。“你该庆幸,你在摔倒的时候,我没有顺势推上一把。”/p
“你!”/p
晴好并未再打算理她,看向刚刚出声喝止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愣住。那个女子大抵是没料到她早就知道夏可君在她身后所以也愣住了,目光对视,晴好从那个女子地眼睛中读到了一抹熟悉,熟悉的来源似脑海定格到那张她无意发现的黑白照片上。/p
纵使她蒙着面纱,但是,她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了。/p
随即女子避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声音透着一种虚弱。“紫荆,去将那位小姐扶起来。”/p
“小姐,你的身体……”名唤紫荆的圆脸女子显然有些不愿的,晴好这才发现这个女子虽然穿着宽大的和服,但肩膀上的骨架却似乎瘦的可怜,连着脸上的面纱也仅仅是巴掌大,但却能够将半张脸全数蒙起来了。/p
“不用!”夏可君深觉二次受辱,自己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脸色难堪地看着她:“慕晴好,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与你没完!”/p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在想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你害到我的孩子,我会怎么对你。”/p
夏可君脸色一僵,又道:“我不过是要拍你,再说即便我真的推了你,我也是拿回我该拿回的。”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已经变了味,丝毫不见当初那个柔弱温婉的女子,走近她一步道:“那日我没威胁成你又如何,现在云深已经不理你了吧?你的好日子已经没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