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深边走边说,“那日你在地窖闻到酒精味道,其实酒精气味大,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存放酒,而是为了掩盖隔壁传来的味道。我还以鹤田家不仅一个地下室。”/p
“你是怀疑,另一处地下室在这个地下室……啊不,地窖的隔壁?”/p
“嗯。”席云深说完,便已经到了这个地窖的中心,与上次搜查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有着阳光的白天,在那处四方裂口里照进来一束光源,在这四周乌黑的地方,形成了唯一的亮圈。/p
可,这地窖四周都是石头。“我去拿炸药。”/p
“不。用斧子。”席云深抬手制止,“动手。”/p
九白看着他挽袖率先开始,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用炸药的话,这铁硬的石壁什么时候会开?如果用了炸药的话那边的人会不会有危险?还有,如果忙忙碌碌大半天,如果压根就没有地下室该怎么办?/p
九白想了想走上前去,却见他伸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督军,或许出去问问那些婢女,或许……”/p
“那些婢女不过是粗使婢女,以鹤田的性子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p
席云深将手从墙壁处贴得更紧些,九白疑惑地贴了上去,两人对视一眼。九白即可喊道:“来人!这里有风,从这里下手!”/p
这是一处四方封闭的空间,虽顶部开着,但竖直的空流是不会流落到这个角落里来的,而那一阵细微的小风却明明确确的是感觉到从对面涌进来的。/p
随着斧凿,一阵噼里啪啦像是墙皮落地的声音响起,九白微微握紧拳头,看向席云深道:“一定会有的。”/p
果然。“督军!”/p
军官扭头,声音中不乏亢奋。“这里有扇门!”/p
席云深立即走了过去,脱落的石皮墙的后面有一处铁门,门口是被铁链加铁锁牢牢锁住,席云深掏出枪支,几声精准的枪响,铁链坠地,如同天籁让众人的眼睛一亮。/p
铁门被打开,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为之一振。/p
手足无措的白衣工作者惊恐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众人,而被关在笼子里衣衫褴褛的人像是看到救赎一般疯狂的嘶吼喊着救命或是像是已经疯魔的一般撞墙抽搐。而正中央已经被捆绑的女子蜷在铁板上,似是待宰鱼肉。/p
听到声音猛地直起身子,哭喊道:“督军!督军救救我!”/p
怎么会是她?!/p
相似的面容,却截然不同的性格,怎么会是黎思菀,那么黎菀呢?/p
……/p
“你大概没有想过我回来找你吧。”对面的女子浅笑着看着她,脸上还有一丝挥散不去的苍白,大病初愈。“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说几句话就走的。”/p
晴好直起身子看向夏可君,轻声道:“听阿泠说你临走前想见一个人,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你想见的是我。”/p
“大概,是因为你是我唯一亏欠的人吧。”夏可君笑了笑,眸子中染上一种悲凉。“也或许是因为你有一个很好的妈妈。”/p
“我妈妈……”/p
“阿姨在我住院的时候拿汤去看过我,汤很好喝。”/p
晴好静静地听着,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化过,仿佛过往爱恨情仇都是一场烟,面对素来骄傲的女子低下头去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丝难言的惋惜,最后轻声道:/p
“她在家时也常念叨你,希望我带你回去看她。”/p
“真的?”夏可君眼睛亮了一下,见到晴好点头才淡淡笑了起来,“其实云深他早就不爱我了,或许从来没有过,那个流掉的孩子不是他的,我来是想给你说这个。”/p
晴好心里一动。“那孩子是?”/p
夏可君摇头,抬眸看她。“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也对,你那么聪明。孩子其实是季文昊的,谁也不知道,希望你……也不要给他说了。”/p
“好。”晴好轻轻点了点头,“你还有别的事吗?”/p
“没了。”夏可君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那么愿你没了我的日子以后一切顺遂吧。”/p
“谢谢,你也是。”晴好颔首。看着那个女子走出去,又忽而。/p
“对了。”夏可君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顾泠下意识挡在前面,被晴好止住。“不要担心顾姑娘,这个给你。”/p
顾泠接过她手中的枪支。/p
“这是……”/p
“鹤田玲也给的,让我去杀把我害成这样的人,只是可笑我前不久才看清楚她不是个好人。”夏可君顿了顿,又道:“她给我了一张地址,我没去,也不知道是什么。”/p
晴好凝眉,“鹤田玲也让你去杀她?地址在哪?”/p
夏可君递过来一张纸条,然后问道:“推我的那个女子是黎菀吗?”/p
晴好一愣,看向她。夏可君也知道?/p
“看来是了。”夏可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日冲昏了头没有想到她对黎思菀的态度,也没有……算了,我想云深应该会将她救出来的,毕竟他那么想。”/p
“你都说给我了,为什么?”晴好问她。/p
夏可君摇了摇头,向外走去。“没有为什么。”/p
想了想,夏可君又道:“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其实我比你更早就知道她的存在,知道让云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叫黎菀,现在她回来了,想看看你和她究竟是谁能留在云深身边吧。”/p
果然感动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晴好脸色一僵,夏可君却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