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扁了扁嘴,道:“娘亲别人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性』子,您还能不知道吗,让女儿一个人被先生教导,简直就是要女儿的命/p
啊!”/p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坐不住的『性』子,我才花了大价钱给你请了京城有名的女先生来教导你,你倒好,不领情,还让沈知一起/p
来占个便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荣氏看着她这个从小就宠坏了的女儿,一脸恨铁不成钢。/p
沈芸有心想要再辩驳几句,但又怕说多惹得荣氏更加生气,便只能悻悻闭了嘴。/p
荣氏缓了口气,待心头的火气慢慢平复下去后,才慢慢道:“我不管你是打着什么主意,故意折腾沈知也好,还是想给沈知/p
使绊子也好,都随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希望听到女先生来跟我说你的不是。”/p
“沈知现在变化很大,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好欺负的样子了,你自己掂量掂量,不要到最后,非但奈何不了对方一/p
根毫『毛』,还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难看的要命。”/p
沈芸听着这些话,嘴巴上应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甚至有邪愤愤的想,若不是前两次她大意,太小瞧沈知了,又怎么/p
可能会栽在沈知手里。/p
再说了,沈知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软弱和自卑,在她看来,沈知不过是强装着厉害而已,一旦遭受一次致命的/p
打击,将她打回原形,必然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嚣张!/p
荣氏是何等有心机之人,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眼中的那点不以为然和小算计,她虽有心再敲打,却也了解自己这个女儿/p
不吃点苦头根本不会醒悟过来,光是她在那边说,根本不会将她的话太当回事。/p
她看着心烦,也懒得再费注定要浪费的口舌,索『性』眼不见为净,将沈芸打发出去了。/p
索『性』沈知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便沈芸小瞧了对方,两个人之间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芸儿也不会吃太大的亏。/p
借沈知来磨练一下芸儿的心府与『性』子,倒也恰好。/p
荣氏这么盘算了一顿,便将两人的事抛到了脑后,转而盘算起其他事了。/p
几日后,荣氏请来的女先生便依时间进了府里,女先生名唤郭,京城里的贵女们都要尊称一声“郭先生”。/p
郭先生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看上去却丝毫没有脂粉气息,穿着一身素朴的衣裳,头发简单的盘扎在头顶,簪了一只古朴/p
的玉簪,未施粉黛的脸上,一双眼睛非常通彻清明,对视过去时,就仿佛自己心里所想在对方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一般。/p
郭先生来的第一天,什么也没让二人做,只要求做了一件事,每个人与她对视二十息的时间。/p
沈芸是第一个,但仅仅坚持了不到五息,就败下阵来,『揉』着一双通红酸涩的眼睛走到一边,瞪视着表情从容走过去的沈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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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死命坚持着,到最后眼睛都酸的流泪了,也没有坚持过五息,她不相信沈知会比她更多。/p
然而沈知定定的瞧着郭先生的眼睛,足足对视了十五息,才缓缓眨动了一下那双幽黑水润的杏眸,且眼睛只是微微酸涩了/p
些,并没有通红,更没有流泪。/p
这一场胜负,一目了然。/p
沈芸不服气,问道:“先生何以不出其他考题,却让我与二姐姐看先生的眼睛,沈芸愚笨,不知这里面是什么样个道理,还/p
望先生指点一二。”/p
“确实愚笨。”郭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叫沈芸涨红了脸,眼里一瞬间闪过的扭曲与愤怒差点没遮掩住。/p
郭先生对她不忿的视线似乎恍若未觉,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是公平的,自然,也不是所有事,都是/p
有道理可讲的,这便是我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当你们遇到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时,你们会怎么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