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院。/p
饿鬼幡飞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奚燕双是很有几分得意的。虽然还不知道这家伙究竟顶不顶用,但是手里有武(法)器,感觉就不一样。/p
但是,当他按着饿鬼幡的教导,心念暗动,叫出:“出击!”二字之后,他就得意不出来了!/p
饿鬼幡得令,在他手心发热,摇身一变,从一面灰扑扑的小旗瞬间恶涨数十倍,变成一柄三人多高,数丈宽的巨大旛旗!/p
面前的任东极也不禁一愣,停下脚步。/p
“什么东西!”/p
妖物出世,天地遽变。/p
周围的空气无风自动,转瞬间刮起了回旋的狂风,飞沙走石间,把地上那些人不分敌我,全部吹了个自顾不暇。/p
奚燕双吓傻了,仰头看着这气势滔天的饿鬼幡。/p
这饿鬼幡沉睡几十年第一次现出真型,金黑色的旛布随风飘展,正中心一个巨大的骷髅左右四顾,低头看见小主人,它眯了眯两个黑黑的眼眶,“桀桀”笑道:“吾主,小旛饿极了!能吃掉这些生魂吗?”/p
奚燕双张大的嘴巴总算闭了回去,咽了口口水道:“你你真的会听我话吗?”/p
“你是吾之主人,尽管下令罢了。”/p
奚燕双随便一指,道:“那、那就吃他吧。”/p
指的却是抱着廊柱的张公公。/p
“得令!”/p
从饿鬼幡里涌出团团黑雾,毫不犹疑的冲向张公公。张公公在黑雾里发出阵阵惨叫,其声凄厉无比,仿佛正在经受这世上最恶毒的酷刑。/p
少时黑雾散开,只见地上一个扭曲的人体,看不清楚死活。/p
奚燕双呆若木鸡。/p
这……这就死了?/p
他这是杀了人?/p
来不及细想,任东极愤怒的声音传来:“什么邪恶法器?看我的磷光剑!”/p
牧爻抢先赶到奚燕双身边,一刀挥退牧爻,“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封大?”/p
三人重归一处,由牧爻杀出一条血路,封大断后。奚燕双扛着饿鬼幡傻乎乎站在二人中间,负责摇动旛旗不停收魂。/p
任东极迅猛杀来,背后两个儿子紧紧跟上,竟是并不怕饿鬼幡制造出来的恐怖天气。/p
原来适才任东极过去试了一下张公公的脉息,人并没有死,只是看起来失去了意识一般。任东极猜测这面招魂旛一样的法器大概是能致人昏聩,并不能夺人性命————-他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公公自然不可比较,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任东极才不害怕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p
“只有小孩子才玩这些把戏!奚燕双,你还是乖乖地留下,跟着张公公去京城服侍皇上吧!”/p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吞了那个太监的生魂了吗?”奚燕双扛着大旗气喘吁吁的问,“怎么他还没死啊?”/p
饿鬼幡委屈的道:“吾能吞生魂死魄,却不能直接夺人性命。不过,被吾夺去生魂的活人,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再不会有思想和灵魂……其实和死了也差不多。至于死魄,只要是刚死不久,ròu_tǐ未僵,吾就能吞下它的魂魄。生魂死魄,一旦进入旛内,就能为吾所用,被吾驱使,壮大吾之能力。吾主!请告诉吾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以免误伤啊。”/p
奚燕双跺脚,“别吾吾吾了,说我!”/p
牧爻听不见饿鬼幡的说话声,只知道奚燕双思想在开小差。无暇提醒他,只好搂住他的腰抡起随形刀,掷向一名黑衣侍卫,削平了他半个脑袋后去势不减,随形刀在夜空里呼呼旋转,一脸斩杀五人,这才回到牧爻手中。/p
空中黑雾紧追不舍,在刚刚倒下的尸体上呼啸而过。/p
牧爻:……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那些死人看起来死得更彻底了?/p
任东极的磷光剑再一次划到眼前,牧爻往斜刺里跳开,责问道:“燕双,怎么不对付任东极?”/p
燕双憋屈得无以复加。/p
饿鬼幡这天杀的刚刚告诉它,因为自己刚苏醒没多久,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藏着的数万魂魄都给人放走了,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嗷嗷待哺!/p
因此,它根本对付不了太厉害的魂魄!/p
像张公公那样的普通人,确实手到擒来,可轮到任东极这老家伙,饿鬼幡就只能望洋兴叹了。/p
“我已经尽力了!主人!”它的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要不,他后面那两只崽子吧?我刚吞了不少生魂死魄,勉强可以试试。”/p
后面两只崽子?/p
奚燕双恶向胆边生,点头道:“是了,那就那两只崽子吧!”他回头看三人已经冲到玄织山庄的外墙边,只要再走几十丈,就能冲出重围了,“快解决了他们,出击!”/p
黑雾席卷而去。/p
外墙下,任东极再次成功拦截住牧爻,心里焦躁不安,一边与牧爻继续缠斗,一边看了看天色。/p
御林军副统领,皇宫侍卫长蒙六闲说好三天内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不到吗?/p
牧爻年纪不到十九,已经有如此神力,任东极眼里精光闪烁,他要、太想要这个年轻人做自己的牛马了。/p
可正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凭自己在武术一道上四十多年的侵淫,居然只和他打了一个平手!/p
若不是今天还有这许多侍卫家将,说不定早就败在他手下!/p
莫非本柳州伯这辈子命里没有这福气,不能将他收归所有?/p
如果真是那样,也顾不得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