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拍了拍被任雪珩抓乱的衣服,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儿不安,“可是雪珩那丫头会不会到时候拆我们玄织山庄的台啊?你看她刚才那样。”/p
“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了任德,到了京城就给她灌药。”/p
多丽一喜,跟着丈夫快步流星的往回走,“什么药啊?会有效嘛?”/p
“哑药,幻药。总之你放心,她掀不起浪来。我们还是回房好好筹谋一下,雪瑛的婚事。父亲一死,东边几个城的商会都开始不安分了。必须找个强有力的同盟!”/p
牧爻想了想,去了之前他们居住的紫气东来院。他这次来,主要就是来拿封大来不及拿走的几样行李的,到了假山石洞里,只见熟悉的包袱尚在,心里一喜,“别的也就罢了,那蜂蜜还是要带上为好。”/p
………………/p
柳州城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高大的马车正在不缓不急的前行。跟在马车后的几匹壮马上,玄织山庄的护院们正在小声聊着天。/p
忽然,有人觉得头顶一黑。/p
一个护院抬头望天,“咦,怎么又亮了。刚才那是一只大鸟飞过去了吗?”/p
另一个护院递给他一个酒葫芦,“说什么胡话呢,喝喝我这辣刀子酒,解解寒。”/p
“你说这天,还是十一月份,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冷!”/p
“这还是好的呢,没去过京城吧。那边靠北,这个时候都开始穿棉夹衣了。”/p
“……不会吧。”/p
“骗你干嘛,咱们过去不就知道真假了吗?”/p
……/p
车厢里。/p
任雪珩手脚被缚,靠在车厢壁上一个人饮泣。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出去找牧爻说婚事,居然就这么一去不回。等到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p
说不伤心惊惧,那是假的。但是在心底暗处,任雪珩浮起了一丝解放的感觉。任东极不在了,掌握玄织山庄的应该就是大哥任昌华,大哥平日里嘻嘻哈哈,对任雪珩也客客气气的。任雪珩觉得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刻终于要来了。/p
可是没想到,任昌华在父亲的葬礼之后,正式成为玄织山庄的新庄主。下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把她送到京城皇宫里,跟那几个男宠一样,去做一个连位分都没有的美人。/p
这似乎是大哥和父亲生前谈好的,原本任雪珩也想认命算了;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任昌华的正妻多丽故意透露给她知道,任东极要送进宫的原本是五妹任雪瑛!/p
因为任雪瑛和任昌华是一母同胞,任老夫人不忍心,就又换成了任雪珩。/p
这叫她怎么甘心?/p
可是能说上话的二哥和三哥中了邪一样,躺了半个多月都不省人事。任雪珩咬紧下唇,任由泪水沾湿了自己的衣襟。/p
都已经被绑上车了,看来到了京城,除了咬舌自尽没有别的出路……/p
车顶微微一抖,一柄刀尖插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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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珩惊恐地抬头,难道遇到劫匪了?随即她又想到,就这么跟这个劫匪走是不是更好?/p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轻声道:“壮士,你下来。我告诉你宝物在第几辆车上。”/p
任昌华不但送亲妹,还陪嫁了十辆大车。大部分都是柳州城特产,准备在京城开新铺用的。只有一辆车装满了奇珍异宝———-那是用来贿赂京中上下官员,打通自己的承爵之路要用到的。/p
任雪珩下了狠心,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要让你们好过!/p
车顶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一道人影悄没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任雪珩双眼大睁,整个人都被狂喜淹没,“牧少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