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手,放到我肚子上。肚里的娃娃偶尔会动一动的。头回动的时候我们两个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六哥,我不该贤妃一干呕就怀疑你是不是和她做了会有小娃娃的事。”
“哼,你那个样子看我一眼,真的把我呕死了。也不想想,这几个月,前朝后宫我顶了多大压力来兑现承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怀疑这怀疑那的。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白费那么多心机,到头来一点不能让你信赖。”
看来我前段时日一直疑神疑鬼的,着实有点伤他了。前些日子,我慢慢开始有了孕吐等等反应,每天被折腾得不好过,心情愈发的难受。对他也没了从前的温存体贴,反而是蛮横不讲道理,他每日要是下朝回来稍晚,我就要使人去打听。是真的有事耽搁了,还是半路被‘偶遇’的妃子给拐去了。知道贤妃去了乾元殿,还跟他闹腾过一回。还有就是总是担心有人要害我,一次两次把他从床上吵起来。看来,他也是累着了。
太后虽然没有出声,但前朝那么多朝官,无论于公于私,都在奏请皇帝临幸六宫,雨露均沾。六哥说这些是他的家事,他自有主张。那些大臣就说天子没有私事,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民命。
有私心那些人倒好办,六哥用了些手段威逼利诱的,倒也渐渐的就缄默无声了。可是那些一心为了天家能多多开枝散叶的大臣,还是在朝上喋喋不休的说。
到最后还敢出声的,都是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迂腐的老家伙了。门生遍布朝野,一心为公民望也很高,这些人骂不得,打不得。他们本就反对我这个商家女为后,现在更是觉得我专宠太过,恐要影响朝纲。他们说林家现在蛰伏着,只因为人丁凋零,以后等林清裕大了就不会了。而且现在我五哥是户部尚书,掌管着整个朝廷的财政大权。
六哥天天在朝堂听的都是那些话。到了后宫,又时不时面对那些女人幽怨的眼神。
我倒是好吃好睡,什么都被他挡在了坤泰殿外。风吹雨打都没有,还有四哥替我调养身体,十姐姐每日里陪我打发时光。清闲的时候多了,就对他疑神疑鬼起来。总是担心会不会在我视线范围外正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我忘了,再强的男人也会有疲累的时候。我今天那样不信任的眼光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才大过年的跟我呕起气来。还说不回来睡觉,你不是担心么,我就偏不回来。
“那你跟贤妃到底有没有?不要骗我,如果今天骗我,将来我会更呕。那就真的绝无转圜了。”这个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一定要弄清楚。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我向着他侧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不容他目光游移,还把他的手摁在我肚子上,一副要他对着我和孩子说清楚的架势。
一直理直气壮的他有点犹豫起来,我心头凉了半截,腾的一声坐起来,“真的有是不是?”眼泪立时便哗啦啦的下来了。
他跟着起身,先拿过件大衣裳披在我身上,然后给我抹眼泪,“没有、没有的事。”
“那你犹豫什么?”
“差一点点发生。”他把衣服和我一起抱在怀里,“十一,我也是人,不是神。男人有男人的*,我自然不能当宫里的万紫千红如粪土。这几个月乾元殿都不敢用宫女伺候了,我就怕一个把持不住。各宫嫔妃也个个对我使出手段,我尽量避开了她们。可是有时候在你这里受了气,贤妃来宽慰我,动情的说起从前的事,我就没好拿冷脸对她。那天被子珏请去,在秋夕宫真的是只差一点点就踏出那一步了。”
“哼,那你怎么又悬崖勒马了呢?”说起来,除了姬瑶、去清宁殿的两个,被我严密监视着的三个,还有八个呢。这八个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如果真的和哪一个,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可我接受不了,你既然一早许下承诺,就必须做到。不然,就不要哄着我把一颗心全拴在你身上。咱们做对世人眼中合适的帝后便是。
“这个啊,琳琅的眼睛跟你的挺像的,那么如泣如诉的看着我。我一下子想起你来,后背冒出些汗,兴致就没了。”
听了这句老实话,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估计贤妃知道要是失败在这里,会呕到想吐血的。我都能想到她做了多少精心的准备了。她在六哥身边那么多年,人脉肯定是有点。先是费心打听六哥在我这里不畅快了,一步一步的去做解语花。开始肯定不会把尾巴露出来,只是安慰而已。一次两次,六哥也就不抗拒,说不定还会跟她抱怨在我这里得到的待遇。然后子珏在跟着宫廷教习学一些通俗易懂的东西,有了成就请六哥去看顺理成章。再在菜肴上用心,反正六哥的爱好她再清楚不过,一同回忆回忆旖旎往事。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六哥已经憋了几个月,被这样一挑逗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他要是没反应,那除非太监了。何况他在床笫之间,一向还不太节制,和我又只能解解渴,不敢尽兴。他从少年时第一次开荤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