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栩叽叽喳喳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子珏,子珏积极要求参与,最后也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模样,只是不管她还是萧栩,眼神都是小孩的,看着很有意思。
等到这一天结束,我和六哥并肩睡在床上,他才说:“装的始终不像,我也不知道三十年后我们外表变了,心是不是会一如今日。但是,此时我是很真心爱着你的。咱们要想知道三十年后的事,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慢慢的一起变老。
我抱住他的胳膊,“好啊,那我们就试试。”不知道为什么,前些时日的疑神疑鬼现在一扫而空,十姐姐说的对,我的焦虑根本于事无补,还差一点就把他推到贤妃身边去了。
至于贤妃,等到次日我独自一人的时候,云兮过来把她跟着老爷去秋夕宫听到看到的告诉了我。
老爷去到秋夕宫,贤妃便亲自迎了出来,行礼后各自坐下,老爷便请贤妃屏退了左右。
老爷劈头就问贤妃到底要干什么,弄得我跟六哥闹矛盾不就是件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么。
贤妃说她就是一时气不过,没想到我气性那么大,会动了胎气。
老爷这回说了狠话,说是如果我肚子里的皇子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不认贤妃这个女儿了。
可是,我听了心头却只有悲凉。我跟贤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只是老爷实现目的的台阶而已。今天如果情势逆转,我的处境肯定比贤妃更加的不堪。心头对贤妃,反而多了几分谅解。甚至这宫里许多女人,都是这样的不得已。爱情是独占的,容不得我去同情与施舍,但是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再宽容一些。
“哎哟!”我的肚子被结结实实踢了一下,我放在上头的手清晰的感觉到一个鼓鼓的小包在肚皮上滑动。六哥也甚有经验的把手放了上来,“唉,他还不睡啊?”
“在里头哪知道黑夜白天,就知道闹我。”
六哥的手跟着那个鼓鼓的小包在我肚皮上滑动,“挺好动的,肯定是小子。”
“恩,四哥说我薄皮大馅,孩子是不是挺大个的?”
“应该吧。”六哥不确定的说。
“到时候会不会不好生?”我担心的说。我看医书上记载这就是难产的一种。
六哥沉默了,的确,外在的危险我们都可以想办法排除,如果危险是来自孩子本身,真的很棘手。
带着这样的惶恐,我们俩就看着我的肚子跟充了气一样一日一日的变大。到上巳节的时候,腹中胎儿已近八月,压迫到让我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晚上更是别想安枕,又添上了脚抽筋,抽得生疼生疼的,吃了药才稍好一些。
六哥已经被我赶到另外的房间去睡,时时担忧的过来看我。我总是冲他笑笑说‘没事’,催他回去睡觉。因为再是担心,第二日他都必须如常上朝理事。总不能说皇帝我担心老婆孩子,咱停朝数日。
而翠侬就睡在脚踏上,这脚踏宽着呢,足够她在上头翻来覆去的。可她不敢翻,生怕搅了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眠。但她也不敢睡瓷实了,怕我有什么需要她没能注意到。
六哥知道他睡在外室,我是绝不会哼哼出声的,只得妥协,搬到了隔壁去。不过我问翠侬她说皇帝每日批完奏折,都要过来看一眼才回去睡觉。其实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会偷偷过来,嘱咐了翠侬不要告诉我。那么,我就装不知道好了。
十姐姐已经回家待产了,她的情况也不是太好,但比起我还算不严重。
我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十七啊,赶紧出来吧,别太折腾你娘老子了,我们都快崩溃了。”
六哥看我两眼,“万一他太听话早早就出来了怎么办?还是得等够月份,不然孩子跟你都挺险的。”
六哥的嘴角长了些小泡泡,太医说是太过焦虑了。
我伸手摸了摸,还挺扎手的,“你也别太焦虑了,谁家不生孩子啊。再说了,你也不是头回当爹了,沉稳一点嘛。”
他把我的手抓到他脸上然后蹭了蹭,“那能一样么,再说我也没见谁有你这么难受的。”
怎么不一样,这个得看你上心的程度。十姐姐一皱眉,四哥就紧张,但是我要有什么,他虽然也上心,但终究是隔了一层。可是六哥就不同了,我没哼哼他都能幻听我在哼哼唧唧。
秦涌说有几回在乾元殿,非说听到我在坤泰殿惨叫。其实,我也就第一回在梦中被抽筋痛醒的时候叫过一声,其他时候都是忍着没叫的,怕他听到了着急上火。
结果现在看来,怕是起了反效果。他成天都担心我是不是难受却忍着。
“其实啊,我也不是光为了你跟孩子。最近朝上的事情太多了,不是洪涝灾害,就是地震什么的,还有些拜邪教的。”他烦躁的说。
“别宽慰我了,从前也是这么多的事,也没见你愁成这样啊。反正再是天下太平的时候,也不能什么事都没有。你也说了,一件一件的解决就是了。你搬回来住吧,我要看着你按时吃饭睡觉。”
他撇嘴,“秦涌那个狗东西,敢跑你这来告我状。”
“他还不是见你整日操劳,又不肯好好吃饭、休息所以操心的。我觉得,咱们还是别相互瞒着了。瞒来瞒去倒更着急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都应当共同去面对。”我伸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