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梅无条件站女儿的态度惹火了陈老太,她几乎是跳起来,指着林雪梅骂,骂她故意不给老陈家生孙子,天天抱着个命丫头当宝贝,就是因为这样,孙子才不愿意投胎到他们家的。
老太婆越骂越激动,伸手要去扯陈苗苗,要打她出气,也给林雪梅一个教训,让她心疼,以此折磨她。
陈苗苗吓得哇哇大哭,林雪梅心疼得不行,把她护在身后,生生挨了几个陈老太婆的巴掌。
正打着,陈石泉回来了,他人没到屋里就喊道:“妈,赶紧的,外面有人收粟子。”
走进屋,看到母亲在打儿媳妇和女儿,他倒是见怪不怪了,他一向孝顺,这些年也不容易,让她出下气也好。
陈老太停下了手,很是激动地看着陈石泉,“你说真的?多少钱收?咱家有两棵粟子树,得有几百斤呢。”
刚说完,她又赶紧让陈石泉算算,这几百斤卖出去能赚多少钱。
陈石泉也很激动,他连水都顾不上喝,“收一毛钱一斤,咱家有六百斤,能卖个六十块钱。”
陈老太嫌少,“你没跟人家说下价,这个价钱是不是少了点?”
陈石泉也想卖高一点价钱,但是,平常都没有人来收这玩意,几乎都拿来当饭吃了,现在能换钱,说啥也卖啊,这六十块钱,得买上十头八头小猪崽了。
再凑点钱,连新媳妇都能娶上了。
想到娶新媳妇,陈石泉不由嫌弃地看了眼林雪梅。
当初花了五十块聘礼二十担谷子,娶了这么个不下蛋的,可真是亏大发了。
不过眼下卖粟子要紧,他叫过林雪梅一起去把粟子整理出来。
林雪梅担心那两头猪,“猪那里……”
陈老太劈头就骂:“你这个死蹄子,回来都半天了,猪都还没有喂,要你有啥用?还不如猪呢,要是我的猪饿出个好歹,你给我卖血把钱挣回来!”
林雪梅默默忍受下了婆婆的谩骂,拉了女儿出了屋。
去了厨房,林雪梅问女儿,那个卖零嘴的人为什么要给她吃的还给钱。
陈苗苗抽着鼻子说:“她说她是我阿姨。”
阿姨?
林雪梅马上想到妹妹雪桥,但很快又否定,妹夫在部队好好的,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雪桥她又怎么会出来卖东西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林雪梅都打算出去看看那人,顺便把东西和钱还给她。
林雪梅匆匆喂完猪,又去帮陈石泉把粟子整理出来,一起拿箩筐挑到打谷场上。
打谷场边上停了辆拖拉机,周围围了一圈人。
陈老太挤过去喊,“我家有粟子,又大又实,都是上好的。”
林雪桥远远看到林雪梅出来,就知道陈家人过来了。
听到陈老太这话,她微微一笑,“要是上好的话,一毛钱一斤,我们收,要是个头小的,干瘪的,就不收了。”
陈老太指挥儿子和儿媳妇把粟子挑过来。
林雪桥看着脊背都压弯了的林雪梅不由走上前,“姐!”
林雪梅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林雪桥,“雪桥你咋过来了?”
苗苗说的竟是真的,雪桥她好好的竟做起小贩来了。
林雪桥已经一辈子没有见林雪梅了,她比记忆中的要老要憔悴,明明才三十岁,看起来像四十多岁。
可见陈家把她磋磨得多厉害。
还有,此时,她一边脸还是肿的,看着也不像是摔的。
她要帮林雪梅肩上的粟子拿下来,连北却是比她更快伸了手。
林雪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
连北对于她的礼貌,也有些惊讶,脸上倒是没有显出来,“顺手的事。”
这时,陈老太和陈石泉都喜出望外,亲戚的话,那价钱还能再提一提呢。
但林雪桥却没能如陈石泉母子的意,挑了很多不好的出来,还是按照一毛钱一斤的价格收购。
陈石泉家的粟子最后过称是四十五斤,给他结算四十五块。
但是林雪桥没有把钱递到陈石泉手上,而是道:“姐夫,亲家奶奶,这个钱让我姐拿着吧,我认识一个医生,他很会开方子,食补方子,药材方子他都在行。”
“我跟他描述过我姐的情况,他说我姐迟迟未能给苗苗生个弟弟,是因为不够营养,气血不足,亏了,得好好调养才行。”
“这个钱,一天两个鸡蛋,再加一个方子的药材食材,能顶个三个月,再时候你们家再凑些钱,调养够半年,估计也差不多了。”
陈老太尖叫了声,“你这是抢钱呢!我们陈家对她还不好吗?天天吃三顿干的,我年轻那会儿可没她这么好福气呢,吃糠饼,喝野菜汤,天天饿得流眼泪,这样我都生了两个儿子,她倒好,吃饱穿暖,在我们陈家享福一样,竟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陈石泉的脸色也很难看,但碍于村里人及连北,他没有发火,不过也很赞同他话,“招弟她姨,你这说的啥话,我们陈家可没有亏待你姐,天天给她吃饱了的,我们都没有营养不良,她咋就营养不良了?”
陈老太还是很气:“我看是你们林家没把女儿养好,让她亏了身体,现在甩给我们陈家,害得我儿子三十多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还得白养你姐,我说你们应该赔我们陈家钱!”
林雪桥气乐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对母子这样担当着林雪梅娘家人的面子都敢这样,那平常可想而知是怎么对待林雪梅的。
她看向林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