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云问这话的时候语速特别急,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这个反应不正常。
林雪桥也挺佩服许云云的,别的不说,这个心理素质是杠杠的,换做别人,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也漏了破绽,领导也过来了,早就顶不住了。
欧嫂子把那个有记号的钱拿了出来给宋政委,再加上周边的人作证,这上面的记号和林雪桥刚才说的无异。
而且在高从武和许云云进屋之后,林雪桥把许云云如何教唆团团偷钱的事跟大家说了,现在可以说是群情高涨。
宋政委把有记号的钱拿在手上,看向许云云,“许云云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高从武心里的那一丝侥幸也没有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人群后面的连北,连北神色冷峻透着失望,他心中一慌。
他才意识到,自己又选错了,刚才,要是他把许云云推出来,让她认错,给大家道歉,主动接受惩处,那么,即使他也跟着没脸,但最多定一个识人不清的评价,甚至还会有人同情他,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只要求得了失主的原谅,他想,这个惩罚也不会很重,他最多以后让许云云回老家,不在这里生活。
但他刚才,跟大家说,他没有问出来。
接着,证据就被宋政委呈了上来,给他啪啪打脸。
大家可能就觉得他是故意包庇许云云。
许云云腿一软,再也站不住,坐到了地上,但她嘴上还是不承认,“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这可把好些人给气到了,纷纷骂道:“你真够不要脸的,现在都证据甩脸上了,还不承认,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把她送到公安局,治她一个偷盗罪。”
“两百多,也够她坐个年了。”
“对,这种人真不能心软,小偷如果没有惩罚的话,那么大家都去当小偷了。”
许云云听着这话,猛地抬头,不,她不能坐牢。
要是让她坐牢,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坐
Ъ了牢,以后再也没有脸回老家,高从武也会和她离婚的,她就终于无家可归,无处可去,那让她有什么区别。
许云云这时候才意识到,她真的暴露了,她不承认也没有用了。
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骂她的那些恶狠狠的话语,就像扇在她脸上一样,不,这比打她还要难受。
现在的她,比那沟里的老鼠还要遭人讨厌。
她张了张嘴,认罪的话,很难说得出口。
她很想此刻晕过去。
也很想这会儿是一个梦,等她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依然是高从武的媳妇,依然是食堂的职工,每个月拿工资,是村里大小媳妇以前姐妹的羡慕对象。
高从武听到许云云还死活不承认的话语,气得过去把她一扯,“真是你做的!家里短你吃短喝了?你为啥要这样做?”
许云云被扯得摔到了地上,身上的疼痛袭来,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但恰好高从武也给了她一个开口的机会,她先是哭,“对不起,我猪油蒙了心,我把钱还回去……”
“真是搞笑,一说要坐牢,就马上认了,刚才嘴巴不是很硬的吗?”
“这人真是人品败坏,说谎成性,跟她结婚真是倒霉。”
“我说,许云云有没有去过你们家,你们仔细想想,家里有没有不见了东西。”
“说起来,我家少了些菌干,都不知道是不是她拿了,前段时间,她来过我家的。”
“你这么一说,我家里前些时间也少了把地瓜干,我放在门口晒的,她上班的路就经过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拿了。”ъiqiku
许云云听着这些话,脸色涨红,气的,这些人,这些人竟然这样欺负她!
“你们别冤枉我,我没有拿过!”
什么东西不见都赖她,凭啥!
“不是你是谁?你没过来前,我们大院都没出现过小偷的。”
“就是,人品这么恶劣,也不知道什么家庭教出来的,这种人真应该抓去坐牢,连地瓜都偷。”
“领导,这种人不能再让她留大院,我怕她教坏孩子,最好是送她去农场改造。”
“哪里还有农场改造,直接送去坐牢干脆点。”
许云云听着这些话脸色发白,她不要坐牢,心里的恐慌几乎达到了极致,在这家属院里,不算安敏,她最讨厌的就是林雪桥了。
但是现在这时候,她不得不去求她最讨厌的人,她往林雪桥方向爬了两步,哭得一脸泪,这时候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嫂子,我错了,我那天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欧嫂子那里催得紧,从武又没有回来,我又刚过来大院没多久时间,都不知道向谁求助,嫂子,我把钱还给你,我下次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我表姐和你是同学的份上,能不能原谅我,不要让我坐牢……”筆趣庫
说到后面她泣不成声。
许云云每说一个字,这心里就像有个铁锤给她来了一下,又恨又痛。
她和林雪桥是老乡,同一个地方过来的,她表姐和林发桥是同学,她结婚时,林雪桥还过来给她当全福人,她们应该关系很好才对。
比林雪桥身边的什么苏妍、黄燕、杨淑丽都要要好才对。
如果她们关系这么好,她有困难,她问林雪桥借钱,林雪桥肯定不会不借。
许云云越想越悔恨。
其实她和林雪桥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恨,也不知道怎么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