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端起一杯茶,慢慢舔了一口,嘴角挂起一道微笑,“这茶……有点热的,让我想起苏先生熬的糖水,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p
司空月月喝了一口冷茶,顿时目光古怪的看了方东一眼,道:“茶明明是冷的,怎么说是热的?”/p
方东道:“我喝的不是冷茶,而是你的热情。既然是热情,能不热吗?”说话时,脸上时常挂着温暖的微笑。/p
听到方东这么说,司空月月顿时笑出了声来,“你真是幽默!我就说呢,明明是冷茶,怎么可能喝出热茶来?原来你是在跟我说道理,不,不是道理,这大概是个笑话吧?”/p
“道理也好,笑话也罢,都不是最实在的。”/p
方东平视着司空月月,语气平静道:“你把当年苟笑笑的故事的下文告诉我,那才是最实在的。”/p
司空月月笑了笑,也没拒绝,只是脸庞渐渐沉了下去,回忆道:“那不是一段美好的故事。当初我到了镇城将的府上门口,不出意外,便被人拦在外面。后来,我想办法混进去,打听到笑笑的房间,当时已经有妇科郎中给笑笑看过身体,然而结果并不好,小笑笑没能保住。”/p
方东顿了一下,道:“孩子没了?”/p
司空月月抿着嘴,表情艰难地点了点头。/p
方东也有些心痛,喃喃惋惜道:“都是生命啊……”/p
司空月月道:“这件事对笑笑的打击很大。为此,笑笑与钟知鱼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不如以往的那么亲密。”/p
方东摇了摇头,道:“看来那件事,已经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生活。”/p
司空月月继续道:“自从那事发生以后,笑笑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傻傻少女了,而钟知鱼也成熟了不少。”/p
方东喝了口茶,感叹道:“人啊,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p
面对一直打岔的方东,司空月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拿方东这个喜欢插嘴的家伙没办法,便继续道:“不过,二人之间的感情还不至于彻底消散。事后,二人纷纷孝顺各自的亲人,也算是步入正轨。若不出意外,再有半年左右时间,便是苟笑笑和钟知鱼成亲的日子。”/p
方东欣慰笑了笑,点点头道:“这对璧人能够完婚,真希望倒是能喝一杯璧人喜酒。”/p
司空月月笑道:“你当然可以来!如果没有你,芒鞋街也不会恢复得那么快。”/p
听司空月月提到芒鞋街,方东不由得出于好奇,关心问道:“这芒鞋街两年内,那种奇怪的病,也早该消失了吧?”/p
司空月月撇起嘴,耸肩摇头,解释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疾病只是暂时被控制了而已。有时候人们依然会被那种怪病缠上,不过谢大伯和苟叔也把大量的药材运回城里,现在大家生病,也不至于没药吃了。”/p
方东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那就好。只要疾病被控制,那么对芒鞋街的住民来讲,倒真是好事一桩。”/p
方东仍然记得,关于药庄的那位商百亿。/p
与其称呼对方为商百亿,倒不如说他是陆季终。/p
这一点,商百亿也在方东和司空月月面前亲口承认过,他就是从西山城中搬过来的陆季终。/p
方东不知道商百亿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就现在商百亿的所作所为来讲,方东是感到很愤恨的。/p
当时,芒鞋街爆发疾病,方东原本是对那些染病的住民毫无感情,可是随着认识了司空月月等人,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p
所以后来才会决定独自一人闯入苍玄学院,铤而走险。/p
但幸运的是,方东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禁成功逼得朱仇天撤掉九洲城四周的空间锁,也得到苏先生的帮助。/p
在与苏先生的两年生活里,方东感觉自己有了很大的收获,却也感觉自己一无所获,因为这种收获,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不是很实在。/p
所以,不管怎么说,方东现在都不会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决定。/p
司空月月道:“我有些好奇,这两年里,你在风波湖里究竟做了些什么?可不止钓鱼那么简单吧?”/p
方东见她好奇,也不用想,继续道:“当然不止钓鱼那么简单。我每天早起,砍柴,洗衣服,烧水,做饭,砍柴,烧水,做饭,收衣服,早睡,然后每一次的明天,几乎都是重复着昨天。偶尔有的时候,很闲很闲,苏先生会带我去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而且还什么一条鱼没有钓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苏先生说风波湖里没有鱼。”/p
司空月月不禁嘴角一抽,埋怨道:“苏先生也真是!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每天做着这么多无聊的事情,简直可以直接把一个人无聊死!”/p
方东笑道:“好处?我不要好处,我只想活着。这也是苏先生告诉我,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如果活着可以不用背负一切,那这么活着是非常轻轻松松的。与其背负深仇大恨,不如放下一切,多潇洒?”/p
听到方东提起‘放下一切’这四个字,司空月月顿时眉头皱了一下,道:“有些事,是放不下的。我不相信你什么都能放下。”/p
方东想了想,自信笑道:“不尽然啊,我就放下了。从最一开始,我与段止的恩恩怨怨,已经放下了,他害死了姚展大哥,最终段止也被我杀死,这件事可以结束。至于其它的,莫过于我的身上背负着两条三年之约吧,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