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只小虫闹的。”/p
孟瑞和孟采其实也瞧出了不对劲,但不想让大家扫兴,故意作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轻松一笑。/p
孟瑞又唤道:“走,大哥,咱们喝咱们的去,勿要让她们女人家连吃个宴席都不得痛快。”/p
孟秦这才说了一声:“老太太,我就先过去了。”/p
“去吧,去吧。”/p
老太太巴不得他赶紧走,省得今日丢脸都丢到儿子们的面前了。/p
孟秦这才离开,经过孟九思身边时,又多问了一句:“黛黛,你车马劳顿才刚回府,少喝些酒。”/p
“是,爹爹。”/p
孟九思十分乖顺的点头。/p
这一副父女情深的画面落在孟婉仪的眼睛里,刺痛了她脆弱的小心脏,她紧咬着嘴唇,肚子里正在疯狂的酿醋,孟秦已经大跨步朝着她走过来了。/p
“仪儿,你也是,少喝点。”/p
这一问,孟婉仪的心立刻舒服了一些,忙柔顺万分道:“是,爹爹。”/p
孟秦虽外表生的十分俊美,内里却是个行走沙场的糙汉子,哪懂得这许多小女儿比十八弯山路还要曲折的心,脚步又是一迈就回了男席。/p
他一回去,大家都跟着回去了,唯有孟梦的儿子赵玉龙一眼见到孟九思仿佛得了魔怔般的酥倒在那里,浑身骨头架子都软了。/p
其实,从前他也不是没酥倒过,只是酥的没这么厉害,至少还能稍稍把持得住自己。/p
此番见了,也不知是月亮惹得祸,还是满园子辉煌的灯火惹得祸,亦或是酒惹得祸。/p
他仿佛见到了九天仙女下瑶池,月中嫦娥离玉阙。/p
不,九天仙女也没有她美,月中嫦娥也没有她媚。我天!/p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绝色佳人,美胜仙,媚赛妖。/p
孟梦一眼瞧见自己的儿子当众作出这番痴醉的丑态,连忙黑着脸色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走了。/p
回来时,就见老太太神情十分疲惫道:“罢了,思丫头,不必重新赏鉴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p
被自己打小疼大的亲孙女当众当猴耍,老太太愤怒失望的心可想而知,她再也没心思喝酒了,更没有心思看眼前这帮人在自己面前装孝顺的惺惺之态。/p
人哪!/p
果然能依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p
什么儿子,什么孙子孙女,想靠着他们享福都是假的。/p
她重新打起精神,吩咐大家重新落坐,因为真正的重头戏还没有粉墨登场呢,她就是撑也要撑下去。/p
大家刚坐定,忽闻一个嘹亮的男腔唱起。/p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p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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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抑扬顿搓,倒不比那戏台上的小生唱的差,众人俱惊异的侧目看去,就看到孟祥换了戏服,还化了武生的妆,手持宝剑,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边舞剑,一边吟唱。/p
因为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还要化妆,虽然是将就着化了一下,也耽搁了时间,他仗着醉劲,跳到正前方的台子上。/p
越唱越高,越唱越高,剑也越舞直越快,正高到生怕他扯破了嗓子,舞到生怕他刺伤了自己,他的声音忽然又急转直下,剑也舞得慢了。/p
男席人瞧得入神,有人还跟着打起了拍子。/p
女席各人的脸色就精彩纷呈了,孟婉芳,龚氏,老太太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僵,一个比一个黑。/p
若单是舞剑也算是给大家助兴的雅事,偏他醉气薫薫的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妆还化的不伦不类的,不像个武生,倒活像个武丑,着实让人没眼看。/p
若非要挑出一丁点好处来,也就唱的还不错。/p
其余者忽是无视,忽是瞧不上,忽是瞧热闹,应有尽有,就连傅言柔也一改常态,对孟祥多了几分不屑。/p
原来不仅美人是比较出来的,美男也是比较出来的。/p
原还觉得孟祥生的不错,一见孟秦方知孟祥连孟秦的脚底泥不都如。/p
过去,她只听过孟秦的名声,却从未见过他,心里以为他长年被杀气所浸染,定是个凶神恶煞之人。/p
刚刚回避时躲在树后头,出于好奇之心,就着明亮的灯火往孟秦脸上瞧了那么一眼,当即就明白蒋白莲为什么年愈二十都不肯嫁人,非要死皮癞脸的想要赖上孟秦。/p
怪道孟九思生的那么美丽,因为她成功的继承了孟秦英俊非凡的五官。/p
真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只看了这一眼,她的心思便开始浮动了,再看孟祥时,瞬间有了一种巨大的落差之感。/p
就好像几个月没见到女人,看到老母猪都觉得清秀是差不多的道理。/p
从前,她身边除了哥哥,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外男,就是见到的几个,也都长得不像个样子,所以眼界就浅了些。/p
再加上孟祥又是定远将军府的二老爷,她便觉得他才是最佳夫君人选。/p
如今一见孟秦,再清秀的老母猪也清秀不起来了。/p
待他唱完,又拿出浑身懈数舞了十八般剑法,男席齐齐喝彩,女席也只象征性的鼓了一下掌。/p
孟祥此人有三大爱好,美人,遛鸟,唱戏,排名不分先后。/p
听到大家喝彩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