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梦忽然像是惊醒了过来一眼,松开赵玉龙,从发上拔下簪子愤怒的朝着劫匪背后刺来,“你杀了我的龙龙,你去死吧!”/p
劫匪敏锐的感觉到危险,本能的往马车下一跳,孟梦扑了空了,她通红着双眼,披散着头发,连滚带爬的从马上跳了下来,手持利簪追了出来。/p
“我操你奶奶的,你个臭娘们,找死——”劫匪恼羞成怒,举起手中染了鲜血的刀就要砍向孟梦的脑袋。/p
“住手!”/p
马上人喝斥一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鹰隼的眼睛,带着匪气,锐利无双,眼底却隐着奇异的失意之色,摆摆手道,“就留下她一条狗命,帮她儿子收尸吧,我们走!”/p
那人立刻收了刀,翻身跃上马,嘴上嘀咕一句:真真是怪了,二当家的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自打遇到了那个铁妞之后,人就变得不太正常了。/p
也真是奇怪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是一个可恶的女骗子,也没认识多少天,有什么可想的,怎么二当家的就像患了相思病似的。/p
他的声音低的也只能让自己听见,“驾——”的一声,随着二当家策马奔驰而去。/p
“不,不准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p
“不,你们杀了我的龙龙,我要杀了你们——”/p
黑夜中,只剩下一个女人悲愤,凄厉,绝望到崩溃的尖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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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空阴沉沉的,虽是七月流火的盛夏,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寒凉。/p
乌云笼罩着整座孟府,看上去一切都是阴森森的,就连夏日里开得最烂漫娇媚的花朵在层层阴霾之中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显得格外暗淡。/p
一大早,老太太起床只觉得有些冷,头也有些痛,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没什么精神气的坐在那里。/p
春华正拿着一个深灰色双喜纹镶玉珠眉勒要替她戴好,秋实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声音惊惶而颤抖。/p
“老......老太太,不好了,昨儿夜里,姑太太和表少爷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了。”/p
老太太捧住茶盏的手一顿,心跟着惶惶乱跳:“什么?梦儿她和龙龙......怎么样了?”/p
秋实哭丧着脸道:“表少爷他......他已经......死了,姑太太像是......疯......疯了......”/p
“啪嗞——”/p
惊闻噩耗,老太太手中的茶盏摔坏在地,脸色惨白的连一线血色都没有。/p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p
老太太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说来说去,不过是重复的这句话。/p
消息传到陶怡阁的时候,孟九思正在教铁妞写字,当听到赵玉龙的死讯,她握住笔的手一顿,笔下的字就歪了,墨一点点渗透下去,最后隽秀的半个字糊成了一模糊的团。/p
对于这个表哥,她也没多大印象,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只是觉得他是个羞怯懦弱,站在人面前都不好意思抬起头的人,跟他说话也都是结结巴巴的,唯有昨晚说的最利索,与他的母亲孟梦完全不一样。/p
想不到,昨儿晚上还鲜活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p
心里涌起一阵惋惜的感觉,酸酸的,不是个滋味,但也不可能真的痛彻心肺。/p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哭泣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就看到孟怀璋红着眼睛哭着走了进来:“黛黛,九歌,你们听说了么,好好的龙表哥就死了?”/p
他虽然和龙表哥平时玩不来,也不在一处玩,但大家到底都是表兄弟,而且龙表哥人还挺软乎挺老实的,跟他说话时,总是微笑的样子,也不敢大声,突然听到他死了,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p
只觉得天下坏人那么多,为什么不死,偏要死一个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人。/p
铁妞对赵玉龙根本没什么印象,也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整天躲在院里子不出门,姑奶奶出来逢人就会夸她家龙龙读书如何如何用功,要等着蟾宫折桂呢。/p
这么一个安静的你几乎以为他不存在的人,说死就死了,想来世事太无常了,她唉叹一声,拍拍孟怀璋的肩膀道:“大哥,你莫要太伤心,伤心人也回不来了。”/p
孟九思虽心中有些酸涩,却比孟怀璋平定了许多:“九歌说的是,再伤心人也回不来了,不过表哥他真的是可惜了,对了,爹爹可知道了?”/p
“爹和三叔,四叔一大早全都赶过去了,偏是二叔......”他哭的通红的眼睛里冒出一丝愤怒,“一大早的也不知从哪里喝的醉气熏天的回来,爹爹叫他一起去,他反说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死得又不他儿子,关他鸟事!他就是去了也不能叫死人活过来!”/p
说到这里,孟怀璋更气愤了。/p
“姑姑和二叔可是龙凤胎啊,他......他怎么能这么无情呢?”/p
铁妞也义愤填膺:“这真真跟qín_shòu无异了,不,连qín_shòu都不如。”/p
“许是醉话吧!”孟九思不耻孟祥的为人,有些厌恶道,“又许是酒后吐真言。”/p
孟怀璋气的脚一跺:“一定是酒后吐真言,不过也是奇怪的很。”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好的,姑姑和龙表哥大晚上的回去做什么,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天亮再走?”/p
孟九思心中一悸,忽然想到了什么,孟梦和龙表哥连夜出府,要不就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不就她的那一番话激怒了老太太,也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