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妹妹进宫选秀,颇得皇上恩宠,不过几年时光一跃而成惠妃。/p
他一朝咸鱼翻身,赎回了祖宅,过上了土皇帝般的滋润日子,前来送礼巴结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但一出手就是黄金十万两的,真如凤毛麟角。/p
想着,孟九思迎上前,笑着施礼道:“在下孔亮,见过国舅爷。”/p
花堂德和郭本一再勾结陷害爹爹,她早就命人盯着花郭两府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打探到花府有一个姓孔名亮的幕客很得花堂德信任,而花堂德针对爹爹行的那些阴谋诡计,大多出自这位孔亮之手。/p
因为永明县主之事,福安公主深受打击,整个人几乎垮了,花堂德本也伤心不已,未料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偷偷养的外室竟然在这时候有了身孕,这无疑于天赐孩儿。/p
花堂德重拾信心,想着要重振花府,只是皇上已然对福安失去了耐心,想来想去,想到了结交他素来很瞧不上的涂鑫,毕竟现在除了慎夫人和阴贵妃,就是惠妃最得宠了,而且惠妃也有了身孕。/p
于是,便命府中幕客先来探探路子,孔亮出府之后并未直接赶到涂府,而是先去见了自己的情人春娘,这原也是她计划好的。/p
她早已收买了春娘,趁着两人你侬我侬之时,春娘将他迷翻在地,她才好取而代之,搜了他的名刺前往涂府。/p
也幸好这孔亮本就生的瘦小不堪,她才能模仿。/p
涂鑫裂开嘴轻笑了一声,眯缝的眼睛闪着亮光,似傲慢似怀疑似贪婪,他一屁股坐了下来,用小指甲盖捋了捋了胡须道:“你一个小能有这么大手笔?”/p
孟九思笑道:“我一个幕客自然不能有这么大手笔,我是奉我家主子命前来求见国舅爷的!”/p
“你家主子?”涂鑫抬着头,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孟九思,轻蔑的嗤笑一声,“虽然本国舅爷与你主子并没有什么往来,但也知道如今公主府已失了皇上宠信,哪里还能轻易拿出十万两黄金,即使真能拿得出来,又为何无缘无故的送给本国舅爷这么多黄金?”/p
“我家主子现在的确拿不出十万两黄金……”/p
“什么?”涂鑫捋胡须的手一顿,瞬间拍案而起,满脸愤色,“你找死呢,敢玩老子……”/p
“国舅爷息怒,今日我带来的何至十万两黄金,百万千万都不至。”孟九思不急不徐的淡淡一笑。/p
涂鑫怒色未减:“你故弄玄虚到底想作甚?”/p
“不知国舅爷是想做得长长久久呢,还是昙花一现?”/p
“此话何意?”/p
孟九思看了一下四周,涂鑫会意,连忙屏退下人,孟九思方道:“明人不说暗话,皇上在一日,宠爱惠妃娘娘一日,国舅爷才能做一日的国舅爷,倘若他朝皇上退位,亦或娘娘失了宠,国舅爷的位置还能做的稳吗?”/p
涂鑫面色一变,没有立刻回答孟九思的话,而是重新落座,眯着两眼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暗自思忖着她话中之意。/p
孟九思继续道:“惠妃娘娘如今已有了身孕,倘若生下皇子,那国舅爷和娘娘都有望了,只是……”/p
这一次,她故意停住没再说。/p
涂鑫却忍耐不住了,连忙倾身问道:“只是什么?”/p
孟九思不无惋惜的叹道:“只是本朝兄终弟及,又有郭尚书人等暗中支持辅助端王爷,恐怕到时……”/p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稍,“国舅爷细想想,若真等到了那一天,国舅爷和娘娘焉能有好?到时损失的何至十万两黄金,怕是百万千万都不至。”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又叹道,“这真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好宅子呀,国舅爷好不容易才赎了回来,不想有朝一日又弄没了吧?”/p
涂鑫心中一跳,小时侯突遭家中变故,让他早就明白了一件事,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今日他还是国舅爷,说不定明日就成了街头乞丐,所以,他才会拼命的敛财,尽情的享受,为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再遭变故。/p
可是他始终明白一件事,如果妹妹这颗大树倒了,他就是敛再多的财恐怕也保不住,所以每每会从噩梦中惊醒。/p
刚刚听了孟九思之言,恍如昨日重现,房子被抢了,钱财被抢了,他又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p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孟九思,孟九思又道:“宅子没了是小,恐怕到时国舅爷连性命都要丢了,一年前国舅爷不是还和端王府因为一块地起了争执吗?”/p
涂鑫面色又是狠狠一变,其实与他争的也不是端王爷,而是端王府的一个家奴。/p
到最后,他竟然连端王府的一个家奴都没争得过,想想肺都要气炸了,许是连上天都瞧不过眼,叫他的混球儿子被人杀了。/p
倘若端王真做了皇帝,哪里还能有他的好日子过?/p
且不说他和端王之间有过节,只说妹妹若生下皇子,端王怎么可能容忍皇子活着?/p
想当初,先皇的儿子不也莫名其妙的死了么?还有先皇后,死的就更惨了。/p
他急得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捋着胡须狐疑的盯着孟九思。/p
“谁不知道你家主子和郭尚书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好的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郭尚书暗中支持辅助端王,你家主子自然也和他们是同一条心,怎好心的为本国舅爷着想起来了?再说了……”/p
他顿了顿,“福安公主和端王可是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