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不知是谁咒骂一声,一口浓痰就啐出口,从孟婉仪的鬓边飞过,落了些许沫子溅到了她的脸上。/p
“……噗”/p
孟婉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羞愤交加,血气上涌,呕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不争气的晕了过去。/p
...../p
当晚,整个孟府炸开了锅,孟府的一个嬷嬷跌跌撞撞的跑回来禀报。/p
“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五姑娘她……她和薛国公家的二公子在静安寺私会,不知怎好好的弄出了火灾,闹的满城皆知了。”/p
老太太震惊,果然出事了。/p
怪道孟婉仪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当时她让春华去听风阁探探情况,整个听风阁却守的铁桶一般,问什么都问不出来。/p
她觉得事情不对,于是派人前往静安寺去打听,未曾想这么快就回来了。/p
孟婉仪竟然和薛良有私情。/p
得知这样的消息,她原该高兴的,可此时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件事闹的太大了,会牵累到她的嫡亲孙女。/p
又听嬷嬷哭丧着脸道:“老太太,你可不知道,现在外面话传的难听的很,说什么的都有……”/p
她还想再绘声绘色的继续说下去,忽一眼瞥见老太太的脸上如罩了黑沉沉的乌云,吓得连忙掩嘴噤了声。/p
老太太怒不可遏,正要起身带着人冲进听风阁兴师问罪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快而得意的笑声。/p
她神色一凛,就要发怒,笑声的主人已经兴奋不已的掀了帘子跑了进来,她几乎要笑了弯腰了,满脸的兴灾乐祸。/p
“祖母,你听说了没,五妹妹竟公然勾搭自己未来的姐夫,现在她和孟九思那个要饭花子都成了长平城的大笑话了,我看她们还怎么有脸活,痛快,真是痛快,哈哈……”/p
最后一个哈还没笑出来,老太太怒喝一声:“蠢材,真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p
孟婉芳满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狠狠一抽,不敢相信的盯着老太太:“祖母,好好的,你为何要骂我?”/p
老太太怒气沉沉的狠狠垂了一下围榻上的扶手,几乎要将扶手捶散,她黑着一张锅底般的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p
“当初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不管你和思丫头,仪丫头之间有多深的嫌隙,你们都同是将军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仪丫头干出这样丧德失行,败坏门风的丑事来,丢的不仅仅是她和思丫头的脸,更是我们整个将军府的脸。”/p
孟婉仪近日连遭老太太几次训斥,一时拉不下来脸,不服的撅起嘴堵气道:“她丢她的脸,与我何干?”/p
“你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老太太又痛捶了一下扶手,倘若扶手有怨念的话,此刻不被捶死,也要呕死了,伸出颤颤的手指指着她,咬牙道,“那些高门大户哪个不在乎门风,你以为你还能说到好人家。”/p
孟婉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可这些日子她憋屈够了,一股邪火烧在心头,顶嘴道:“如今丑事闹开了,我过不好,大房的那一对贱人一样也过不好。”/p
“糊涂,你真是太糊涂了。”/p
老太太几乎要捶胸顿足了。/p
“仪丫头是二月里生的,天生不祥,能说到什么样的好人家,如今丑事闹开了,她不过就是破罐子破摔,之前又不是没闹过私奔的丑事,而思丫头就不同了,她一样可以嫁到薛国公府,男人家年轻的时候,哪有不馋嘴偷腥的,顶多让思丫头面上难堪些罢了。”/p
“……”/p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苦就苦了你们几个丫头,亲事还没有着落,到哪里去寻个好婆家去。”/p
她的孙女儿可是像花朵般精心养大的,容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不能嫁的比孟九思好,也至少与她持平,方能出了她心头这么多年的恶气。/p
现在可好,都毁在孟婉仪那个贱人身上了,她恨不能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p
“祖……祖母……”/p
孟婉芳这才醒悟过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兴灾乐祸之色,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走上前,委屈的扯扯老太太的衣服。/p
“都是孙女糊涂,未能体会到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可是这件丑事说到底是那个不要脸的丧门星干下的,凭什么带累孙女啊,孙女实在不服,呜呜……”/p
说着,就哭滚到了老太太的怀里。/p
“唉——”老太太无比郁忿的长叹一声,冷静了几分,“这件事,容我想想。”/p
……/p
此时,竹园/p
“仪儿,我可怜的仪儿,你好好的人出去,回来怎么成这样了啊?”/p
温氏摸了摸孟婉仪苍白的脸蛋,又颤着手指来到她被掐的发紫的人中,心疼的快要揉碎了,生怕碰坏了她似的,连抚摸她时都不敢用半分力气,力道轻的如羽毛一样。/p
当时,她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打下,打的她都懵了,差点没晕过去,后来细想想,仪儿这样做肯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不过这件事闹的实在太不像话了,论理,她也该教训教训她。/p
可是现在她这样,她怎么教训?只能将文珠,文慧两个丫头训斥一顿,罚跪在院里子。/p
想着,她垂下眼睛暗自抹了一把伤心的泪。/p
“五姑娘,五姑娘她醒了。”/p
身后的大丫头凌霜惊喜的叫了一声。/p
“仪儿,仪儿,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