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在宅院的台阶上,唉声叹气了整整一晚上,日出东方,霞光满天,一缕缕阳光铺撒下来,透过林婉儿身子,照射在地上,连一个影子都没停下。
仙人板板的,老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林婉儿竟然连个影子都没留下,细细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忧伤啊。
吱呀一声,房门被杨二喜从里面拉开,神情萎靡的他端着夜壶从里面走出来,步伐踉踉跄跄走到茅房,倒了夜壶,洗了手,伸手揉了揉眉心,细细响起昨晚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忧伤啊。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刚刚入了洞房的杨二喜却一副愁眉苦脸的幽怨模样,昨晚将小开心从林家接到府邸,这个小东西鸠占鹊巢,睡在了他和青竹娘之间,让心情激动如同炮仗噼里啪啦的杨二喜顿时如坠冰窖。
睡下也就睡下了,来日方长,可是那小东西夜里醒来三次、哭了五次,喝奶、换尿布、听儿歌……一个都没落下,折腾的杨大老爷筋疲力尽,倒是日东东方的时刻,这小东西却睡得香甜。
杨二喜不知道林婉儿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只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说过没完,突然之间,一道光从杨二喜眼神之中迸射出来,他心里想到,“小东西,你不让我睡好,我怎能让你睡囫囵觉,厂房内还有些鞭炮,我取出百八十头点着,噼里啪啦一阵噪音,我还就不信你个小东西真能酣睡下去。”
杨二喜得意洋洋走进厂房,良久里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林婉儿正在疑惑的关键时刻,杨二喜手捧着湿漉漉的鞭炮冲了出来,破口大骂:“这都是哪些缺德、没教养的人弄的?鞭炮你偷走也就罢了,怎得还泼上水?太没有人性了吧!”
在伟大的杨二喜心中,向鞭炮洒水无异于偷瓜不吃祸害瓜一般,都可以归纳到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范畴之内。
当事人林婉儿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昨晚若不是本姑娘大发雌威。你这小小的宅院早就被炸飞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出言不逊。
所以,林婉儿当即和杨二喜隔空对骂起来。而且越骂越激烈,只不过杨二喜只觉得自己对着空气而已,透明林婉儿的骂功全然没有着落。
“二喜,你在做什么?”青竹娘抱着小开心出门,让小开心舒服的倚在怀里。双手轻轻握住两只小腿儿,正要给小开心把尿。
“没干啥,正在做早操,同时背诵一些诗情画意的诗词,陶冶一下情操。”立志做一个儒雅丈夫的杨二喜断然不会让青竹娘看到粗鲁骂人的样子,胡乱编了一个谎话。
林婉儿双手叉腰,在一旁哈了一声,借着透明人的东风,她再次确认以前的一个结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谎话连篇、满嘴胡诌的。
小开心的尿意终于来了。一股小水流冲天而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洋洋洒洒落在地上,像是一个喷泉。
“二喜,去买点早餐吧,对了,买点熟透的鸡蛋,小开心最近都开始长牙了,需要咀嚼一些东西磨磨牙,不能一天到晚只喝些牛奶。”青竹娘吩咐道。
林婉儿一阵欣喜若狂。如今小开心都已经长牙了,日子过得真快。
杨二喜点头嗯了一声,走出门去,临行之前。他扭头望了一眼正在制造“喷泉”的小开心,隐隐约约,他也不是很确定看到那小东西正在冲着自己耀武扬威的笑。杨二喜气结,赌气幽怨的说道:“那可是我的老婆。”
不一刻,杨二喜提着早点走进来,林婉儿站在餐桌一旁。目睹了小开心第一次吃东西的整个过程,很黄很暴力,口水和蛋黄混合着,从小嘴巴里流出来,弄了满身。
不过,林婉儿很开心,青竹娘也很开心,湿润了眼眶,杨二喜也欣慰的笑出声来,这小东西还真行,竟然真的吃了整整一个鸡蛋,有林婉儿那吃货的风范。
吃过早点,杨二喜取出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和糕点,带着青竹娘和小开心去了林家众人的住所,这就算是回门了。
夏草接过包裹,冬虫接过小开心,宝玉和玉宝赶忙围上去,看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宝宝。女人们去了里屋,宝玉和玉宝呆在大厅端茶倒水。
林翰林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青竹娘和精神不振的杨二喜,会心一笑。
林任重和杨二喜相对熟悉,话语更是无羁,伸手锤了杨二喜的肩膀一下:“行啊,兄弟,果真是蛟龙出海,猛虎下山啊!”
杨二喜讪讪一笑,端茶喝水,他才不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眼光轻轻在宝玉和玉宝的身上掠过,两个小家伙也在挑眉笑嘻嘻的望着他,那意思竟然和林任重的“蛟龙出海、猛虎下山”的隐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林婉儿的魂魄先是跟着女人们进了里屋,青竹娘不厌其烦将小开心开口吃鸡蛋的事情说了三遍,冬虫夏草听到那是一个惊讶,喜悦弥漫开来,夏草小心翼翼掰开小开心的嘴巴,冬虫凑上去,看到两颗小乳牙已经长了出来,三个女人又是一阵喜悦。
女人们的喜悦就是这么简单,一点点的琐碎小事儿组成。
听了半天女人们的聊天,林婉儿笑吟吟从里屋走出来,大厅内的男人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家都有意回避着林婉儿的话题,气氛极为融洽,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经常被人忽略的玉宝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有人可以通灵,能够和阴间的人交谈,若是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就好了,我们就能够和大姐说话了。”
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