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药?好像很好使。”于雅倩拿起那小瓷瓶反复地琢磨,可瓷瓶上什么也没有。
“专治枪伤的药,成分什么的别问我,我不是医生解答不了你的困惑。”谢习伦勾起唇角,戏谑地看着她。
“没收!”于雅倩朝他一笑,将药瓶放到一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扬起唇就在他的脸颊浅啄一下。“这是谢礼。”
“不够。”他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
“那你娶我,我以身相许。”她冲他调皮地眨着眼睛,泪痕未干的黑瞳愈加清亮,惹得人好一阵悸动。
“听上去像你占我便宜多点。”他低笑,怕她不小心碰到伤口又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帮她包扎好。
“谢习伦。”
“嗯?”
“我们私奔好不好?”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大有他不答应不罢休的架势。
“月球还没对我们普通人类开放,我们能奔到哪去?”他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双手捧住她摇晃不定的头,“别闹了,乖乖睡觉,明天我再来看你。”
“不准走,你走了我就不睡。”她仰着头,望进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威胁道。
他短短的头发在浅浅的灯光下显得随性自然,刀刻般的精美五官因纵容的笑意而俊美柔和,像一块大磁石散发着强大的磁场,于雅倩这块铁就被深深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眷恋的目光。
于雅倩又感到心率不齐。带着威胁的凌厉眼神就在他渐渐暗沉的眸光中软化成水了。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他避开她受伤的手,小心抱起她将她挪到床的一侧。自己则在另一侧躺下,柔柔地抚着她披散而下的黑发。“跟罗大少闹得不愉快?”
她像条蚯蚓似地扭着身子向他靠近,微微抬头枕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活了十七个年头,第一次想着将一个人占为己有,那种信念非常非常强烈。在罗冀不断的干预下,那种信念愈加坚固地刻在骨髓里。
也许在情人的眼睛里,喜欢的对象总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尽管中华儿女千千万,可就只有那么一人是浩瀚世间的特别之特别,以风卷残云之势闯进心里,帝王般倨傲地占据了整个心灵世界。
谢习伦就是于雅倩心里的特别之特别,有他。心才满,无他,心便空。
突然眼前被暗影覆盖,她一回神就对上一双深情的星眸,只感到唇上一热,细碎的吻如狂风般袭来。闭上眼睛,慢慢感受情人间唇与唇的触碰,美妙又神奇。
浅黄的灯光下。她白皙无瑕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诱人沉醉。谢习伦深陷其间,内心经历着恶魔与天使的激烈争斗。最后小恶魔举着白旗沮丧哀叹:十八岁未满的少女是jìn_guǒ,吻着上瘾却不能一口吞入腹中。
他克制着身上的情欲,从她柔软的红唇上撤离,粗喘着气息,惩罚似地拧着她鼻子。“折磨人的妖精!”他自问不是君子,但此刻他自我感觉是个点着灯笼都难以找到的君子。
于雅倩抬手摸摸发痛的鼻尖。睁开迷蒙渐散的眼睛,不悦地瞅着他。“你才妖精……”话说了一半聪明地将“你全家是妖精”这半句吞进肚里。没准她以后成为他家中的一员,骂他全家那不是拐着弯骂自己吗?她才没这么猪了。
“八字未有一撇,别往多字里想。想跟我成为一家人,还得努力!”谢习伦看透她的心思,好整以暇地打击她。
“切,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本小姐跟你成为一家人。”她高傲地撇着嘴,手却没脸没皮地扣紧某人的腰,似乎怕一松手,这某人就消失在九宵云外似的。
“我们像不像偷情?”谢习伦突然郁闷地问了一句。
“你才偷情……”后面的话自动消失,于雅倩往旁边翻了翻白眼,瞪他。
“我要是现在将你带走,明天罗大少起来看不到人会不会气疯?”他勾唇看着她,兴味的目光透着邪气。
“你少来雪上加霜。”她一巴掌拍在他的俊脸上。现在她与罗冀之间的问题已经够敏感了,再惹罗冀一个不爽,她绝对无法继续留在这里。
“笨蛋,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不代表罗大少会有所收敛。”他磕了一下她的头,身体一翻仰卧在床上,盯着天花上的吊灯,烦闷地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于雅倩觉得他话里有话。罗冀私底下做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校长那老头集了资想从校董们那买下学校的股份,想将学校完全私有方便以后管理,可是被人捷足先登。现在,罗氏集团是博惜高中唯一股东,可以说,博惜高中的命运完全掌控在罗冀的手中。就不知道罗大少买这间学校想玩什么花样。”
于雅倩愕然,侧头盯着线条刚毅的侧脸,消化着他话里的内容。她可不认为罗冀对教育事业感兴趣,罗冀的目的跟她脱不了干系。她突然想歇斯底里地呐喊,喊出堵在心上挥散不去的郁闷。
“谢习伦,我要怎么做才好?”她要怎么做才能留在这里不跟喜欢的人分开?她要怎么做才能打消罗冀心里的执念?她要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时又不伤害罗冀?
吴宝纱走了,她失去了对抗罗冀的法码。
逃离?她又能逃到哪里去?且这里牵挂太多,她已经不舍得逃离。
“睡醒再想,睡吧。”谢习伦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她往他身上依偎过去,听话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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