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倩垂下眼帘,沉默下来。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谢习伦还没找来,他压根不会想到她会在堕落区,如果她不想办法通知他,再等下去,他也不会来。
唯今之计,只能去求刀疤!
她抬眸,看了看苏威,也许刀疤看在小白脸的份上放走她也说不定,看得出,刀疤对这小白脸还是蛮有感情的。
“姐姐,不要去求刀疤,他没人情味的,才不会答应你,说不定会把你卖了。”温心果摇了摇她,说出心里的忧虑。
“温心果,你不要把大哥说成洪水猛兽。”苏威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起小果儿往旁边一丢,“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他就是洪水猛兽!”温心果狠眼瞪着他,“我不是小孩子,姐姐也不是大人。”
“温心果!”苏威大吼一声,凶巴巴地指着她。
温心果头一垂,不敢吭声了。
于雅倩看了看小果儿又看了看苏威,咬了咬唇,说:“我去找刀疤。”
当她跟苏威走出门口时,小果儿站在门边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用一种眷恋的哭腔说:“姐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于雅倩的额头瞬间闪过三条黑线。这是要她活还是咒她死?她凌乱了!
不过,很快,她就亲自印证了小果儿的话并非完全是恫吓,有一定的可信度。
他们经过一排外墙是绿色的房屋,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拿着菜刀从一个门口闪了出来,朝着他们大喊:“来啊,敢偷我老婆,老子砍死你!”
于雅倩当即鄙夷地瞥了苏威一眼。“有夫之妇你也勾搭,苏大爷,你人品不行啊!我鄙视你!”
苏威咬了咬牙,瞪她。“妞,他是疯的!”
“疯子的老婆你也偷。不是人!”她的神色更加轻蔑了。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苏威倏地抓起她的手。“妞,快跑!”
“我又没偷他老婆,跑什么?”她不悦。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他是疯的,疯的!在他眼里每一个人都是偷他老婆的坏人!”他朝着她的耳朵大吼。
“砍死你,砍死你!”那男人手中的刀已经劈向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苏威的脚已经扫向刀侧将他手中的刀打落,牵着于雅倩的手跑起来。
那疯男人捡起刀发狂地追着他们,嘴里不停地喊着:“偷我老婆,砍死你!砍死你!”
于雅倩跑得气喘吁吁,不爽地埋怨:“苏大爷,一个疯子而已。你对付不了吗?我不想跑了!”
苏威的步子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妞,对付这种暴力倾向的疯子,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打死他,二是跑。你选哪样?”
“砍死你!”疯男人的刀已飞离手中砸向他们,哐当一声落在他们身后的地板弹跳了几下。
“啊——跑啊!”于雅倩被吓得脸色惨白,本能地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她可怜的小心脏啊,心理和身体的负荷使得它快要破膛而出。
足足跑了九条巷子才将那疯男人甩掉。于雅倩两手一伸趴在一堵墙上,面色泛青地喘着气,粗重地深度地呼吸着,在肺部极度缺氧下牵动着咽喉、鼻子大力地呼吸。仿佛不用力就吸不进氧气似的,两条发酸的腿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软的站也站不稳。
“我的天啊,生活在这里,迟早会因跑步过度而劳累死。苏大爷,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这里疯子横行霸道,难道没有人想着把他们送进疯人院吗?”缓过气后。她心有余悸地说。
苏威除了跑出一身汗之外,倒没有任何不适,估计是长期锻炼的结果。听到她的话,他咧嘴一笑,说:“妞。疯子是这地方的特色,你说谁会把特色送走?别看他们疯,关键时刻还挺起作用的。你知道警察为啥不敢到这地方来,有一半的功劳得归于这帮疯子。妞,别小看堕落区的人,能在这生活下去的,个个都是强心强肺的。”
她敢小看吗?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问问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站在一幢六层高半旧不新的楼房面前,看着门楣上那个像风车一样透着诡异的巨大十字架,于雅倩又有哭的冲动了。她实在不想见到刀疤那种身材魁梧的彪悍男人,觉着像狂徒,让人害怕。
“妞,我大哥不吃人!”苏威伸出大掌往她后背一推,推着她从门口走进去。
旅店的前台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他扫了走进来的两人一眼,不悦地看着苏威。“黑皮,大伙都忙着,你三天两头就外头跑,小心大哥炮制你。”
“我不叫黑皮!”苏威狰狞地瞪着他,好一会才妥协地叹了叹,问:“大哥呢?”
“大哥在忙,有事就在这等,别去打扰他。”山羊胡男人指指大堂墙边的一排座椅,打量的目光在于雅倩身上停留。
两人往那一坐就坐了两个钟。
“终于跑回来求我收留你?”刀疤看到她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大堂中央,肥虫似的丑陋伤疤在他脸上缓缓爬动,一扭一扭的,诡异而吓人,目光闪着得意的光。
于雅倩不大敢正视他,她站起来,捏了捏拳,小声说:“刀疤大叔,我来求你放了我。”
“哈哈哈……”他粗鲁地大笑几声,看着她,“我没锁你,没绑你,你求我放了你?哈哈哈,当真好笑!”
于雅倩恨恨地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你只要交代一声,外面的人就不敢为难我,我就能顺利走出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