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姐,他不是你的夫君对不对?”宋七急急跑到白苏面前质问。/p
“怎么不是,他当然是我相公。”白苏回答的很自然。“他的衣服换好了?”/p
“一个又瘸又瞎的男人,你看上他什么?如果你们真是夫妻,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给他换衣服。”/p
“你也看见了,他行动不便,我扶不动他。再说我们刚刚成亲,他还有点害羞嘛。”白苏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p
“我知道段姨来退亲你心里有气,但我弘文哥哥他肯定不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就不能等等他吗?”宋七气鼓鼓的问。/p
“呃,我们……大概是无缘?”白苏无奈的摊手。心里却说,要真等他回来成亲那才完蛋呢,一个朝夕相处过的情人,分分钟看出来我是冒牌货。到时候我被当成妖怪烧死怎么办?/p
被退亲虽然憋屈,也算因祸得福吧。/p
“我不信,你好好想想到时怎么跟我弘文哥解释吧!”宋七伤心离去。/p
“唉呀,小屁孩,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你信不信能够改变的呀。”白苏边说边往屋里走去。现在该给里面的相公治伤了。/p
男人,成亲什么的,都太麻烦了,还是永无止境的医学事业值得她托付终身。/p
现在这个眼盲的案例就很有研究价值。/p
“家里没有麻沸散了,不过可以给你用点镇痛的药粉。”白苏举着消过毒的匕首,有点尴尬的对白景行说。/p
“不用药粉也无妨。”白景行很镇定。/p
白苏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如果疼,你就咬着点。”然后她还是在伤口上撒了点药粉,等候片刻就开始动刀。/p
白苏知道这药的镇痛效果甚微,跟安慰剂差不多。这里不比现代,没有那么先进的药。但是该下刀剔去的腐肉她没有片刻犹豫。这个匕首没有手术刀来的趁手,她边刮边想,下次要找人定做一套手术用的刀具。/p
白苏刮完了一条腿,才突然意识到白景行居然一声不吭,没有叫过一声痛。她习惯了给麻醉的病人动刀子,但他是活生生有痛觉的人。她看了白景行一眼,白景行痛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但他就是一声不出,甚至没有动一下。/p
白苏心里暗暗赞叹:倒真是条汉子。病人配合的好,白苏下刀更快了许多,长痛不如短痛。很快两条腿上的脓血和腐肉都清理完毕。白苏给他涂上了去腐生肌的药膏。并用纱布将他的两条腿包起来。/p
看他面色苍白,痛的快要虚脱的样子,白苏给他擦了汗,又喂了点温水。女子柔软的手托在他脑后,她的长发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让白景行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淡淡的药香就此留在他的记忆里。/p
“好了,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等你皮外伤恢复一些,再给你接骨。现在先好好睡会儿吧。”白苏的话似乎带着安慰人心的力量。白景行虽然一直身处黑暗之中,此刻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安慰,他很快又沉沉睡去。/p
也许是之前颠沛流离了太久,让白景行的身体变得虚弱,这一睡又睡了一整天。/p
白苏在白长越的书房翻了一天的医书,午饭也对付着随便吃点。/p
“找到了!那粉末是翳藤。”她高兴的捧着书站起来,白长越的笔记中记录了被这种草藤磨成的灰撒入眼中,会导致失明,但在还感觉得到光线之前是有方子可医的。这老爷子的书房可真是个宝藏啊!/p
突然院子里传来噗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白苏奇怪的朝院里走去,外面天色已有几分昏暗,她看见一个摇晃的人影向她走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卖豆腐的张成,就是段氏想要逼白苏嫁的那个酒鬼。/p
天色已晚,他不走正门却翻墙进来,白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却强自镇定,“张叔,你怎么来了?”/p
“张叔?”张成醉醺醺的带着一股酒气,“你本不该叫我叔,应该叫我一声夫君才是。”/p
白苏按下心头的厌恶,不想去激怒一个醉汉,“张叔,您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我叫隔壁小宋送你回去可好?”/p
“回去?回哪去?我今天,嗝,就是来找你的。”张成猥琐的目光逗留在她身上。/p
白苏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p
“阿苏,是谁在外面。”偏房里传出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威慑感。/p
白苏定了定神,马上回到:“夫君,是村头卖豆腐的张叔,他路过这边,马上就要走了。”/p
家中有个男人,这张成总该有所顾忌,不会乱来吧。/p
“夫君?呵呵。听说你嫁了个又残又瞎的男人,村里人都笑我还不如一个废物!”张成摇晃着向白苏靠近。“今晚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更配做你的夫君。”话音刚落,他就猛的向白苏扑来。/p
“啊!”白苏惊叫一声,踢了他一脚。飞快向偏房跑去。她记得那里还有一把匕首!/p
这一脚更激怒了张成,“跑什么,给我过来。”他也追着白苏往偏房跑去。/p
白苏慌张的跑进屋里,拿起桌上的匕首,这时张成也跟过来,只是他还没迈进屋子,却突然惨叫了一声。一块不知名的暗器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他一摸,一手血。/p
“我的耳朵!”张成借着夕阳的一点余光,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手里似乎还拿着另外一块暗器。/p
“这是一点教训,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