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戍时。/p
虞未生醒来发现外面天色已入黑,摸了摸肚子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吃过热乎乎的饭菜了。/p
小师弟也不管她,换作平时一定会叫醒她吃饭。/p
“小心眼!没风度!”/p
她哼了一句。/p
月色下,一条矫健如鬼魅般的影子出没在各个屋檐上。/p
“厨房是在——”/p
虞未生停在某个院落的大树上,现在过了晚饭时间,她只能偷偷去厨房拿点吃的。/p
这时,耳边传来阵阵忧伤婉转的琴声,寻着琴声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院落。/p
她隐在树上拨开面前的叶子往下看,只见一个长相清俊,大概十八九岁的男子坐在院子里弹琴,他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悲伤。/p
忽然院子里闯进三名男子,为首的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他目光阴鸷,气势汹汹的命令着“给本公子砸了!”/p
两个家仆立马上前将清俊男子的琴砸个稀巴烂,还将男子双手反扣按跪在地,使他不得动弹。/p
“不知雅笙何处惹恼了大哥?”/p
跪在地上的雷雅笙,一脸不安的道。/p
“闭嘴!本公子只有一个二弟没有第三个兄弟,你算哪根葱?你生母不过是个勾引主子的贱蹄子!”/p
雷远见说着还生气的踹他一脚,满脸唾弃与轻视。/p
“大...大公子请息怒,是雅笙口不择言,雅笙该死。”/p
雷雅笙满腔的苦涩,眼睛泛着雾花。/p
他的生母是大夫人的陪嫁婢女,某次在雷家主醉酒时主动献身,后来怀上他了才藏不住事。/p
大夫人气愤难平,雷家主为了稳住大夫人的情绪就将当时快临盆的生母安置在雷家外边的某处别院。/p
一安置就是十年,直到那年大夫人病逝后,雷家主才将他接回家中,他的生母依然还在别院那儿。/p
“你是该死!的确该死!要不是你们母子俩给我母亲添堵,她怎会郁郁寡欢了十年,那么年轻就离世!?”/p
雷远见说到又是一脚狠踹,这一脚正中雷雅笙的胸口,他拼命咳嗽着。/p
“你个扫把星现在还把我二弟给克死了!现在很开心了吧,嗯?居然还幸灾乐祸的弹琴助兴!是不是在心底天天诅咒着我们哪天横尸街头!那贱蹄子好扶正!你好继承家业!嗯?”/p
雷远见睥睨着地上的雷雅笙,咬牙切齿道。/p
雷雅笙忍住胸腔的疼痛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着道“不是的大公子,刚刚所弹之曲是送行调,是为二公子哀悼所奏的,而雅笙从未对大公子二公子有过歹毒念想,更没有半点觊觎雷家的想法,请大公子明察。”/p
“哼,巧簧如舌,滴水不漏,实在恶心,给本公子狠狠打!!”/p
雷远见一直就觉得这个低贱婢女所出之子心思叵测且善于伪装,越看就越觉得恶心。/p
“大公子...饶命...”/p
雷雅笙缩着自己的身体,两个家仆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p
“哼!”/p
雷远见忿忿的甩袖离开,只留下两个家仆在施加毒打。/p
树上的虞未生一直看戏到现在,她想了想,随手摘下一片叶子默念咒术,叶子被她吹离掌心。/p
一条如手臂般粗大的黑蛇爬到两个家仆的脚边,发出‘嘶嘶’惊怵瘆人的声音。/p
“哇,好大一条蛇——”/p
“快跑快跑——”/p
家仆落荒而逃。/p
雷雅笙瞧见了蛇也是一阵惊恐,无奈被打之后手脚剧痛,一时爬不起来。/p
只见黑蛇缠住他脖子,张大嘴巴吐出信子,他两眼发晕以为自己要死了。/p
“哈哈哈哈,区区一条小蛇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p
虞未生揶揄的声音刚落,缠住雷雅笙的黑蛇就消散了,只余一片叶子飘落。/p
“这......”/p
雷雅笙一时迷茫。/p
她跃到雷雅笙面前,仔细打量他道“唔,长得还不错。”/p
雷家主这个年纪看上去还一表人才,也能知道年轻时是相当的英俊潇洒。/p
可怎么就出了雷大雷二两个其貌不扬的儿子,她估计是继承雷夫人的多些吧,哈。/p
倒是这雷三公子与雷家主那是一个神似的像。/p
“多谢姑娘。”/p
雷雅笙冷静下来后很快便明白是咋一回事。/p
“客气了,本姑娘只是看不得你模样好被打成猪头罢了。”/p
“额...好,在下明白了,不知姑娘是?”/p
雷雅笙甚少踏出这个院落,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信可靠的人,几乎杜绝所有外面的消息。/p
但这几日是雷二的丧事,来客都是亲朋好友,所以他猜想虞未生应该是雷二生前的好友。/p
“我姓虞。”/p
“虞姑娘好,在下雷雅笙。”/p
雷雅笙爬起来朝虞未生作了一揖。/p
‘咚咚’两声,有什么从他身上掉了出来。/p
低头一看却是一块小半拳头大小的琥珀石,琥珀里面是一朵白色三瓣小花,看着有点眼熟。/p
雷雅笙赶紧捡起来放在掌心中端详,特别宝贝的看看有没有哪里损坏。/p
“这玩意儿很值钱?”/p
瞧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她便也很感兴趣问。/p
雷雅笙将琥珀石揣回怀中,勾起淡淡怀念的笑容,道“对于在下而言非常的珍贵,是儿时一个朋友相赠之物,说这叫琥珀石,是天然而成的石头。”/p
“噢噢~”/p
她敷衍的噢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