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到偏僻的小乡村,远远便看到一座小木屋里。短信里说,程希凡就在木屋子里等着他。
目标就在前方,韩超的心却忐忑不安着。他不担心这是韩天胜给他的考验题,只担心连程希凡的面都见不上,那么,这种希望到失望的巨大心理落差,他怕是承受不住。
韩超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小木屋作了个深呼吸。
“你坐在屋子里等着,我过去看看。”韩超的脑袋从车窗伸了进去,对程希萍说。
“我也要去!”程希萍眨着水汪汪的双眼,嘟着嘴说。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韩超没好气地说。
程希萍虽是不满,但还是乖巧地点着头。
韩超踩着泥土小路,一步一步往小木屋里走去。其实他的车离小木屋只有一百米不到,但是,他却感到路途很漫长,步子很沉重。
对着木屋的小门,他的心怦然乱跳着。是激动,或是紧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也许都各掺一半吧!
程希凡就坐在里面,她此刻的心跟韩超一样,几许不安,几许期待。
随着木屋的小门被推开,程希凡猛地一跳,瞪着大眼,警惕地朝着门外看去,看到来人正是她深深思念着的韩超,她的泪如决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当看到程希凡的那一瞬间,韩超的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全落地,剩下的只有激动。他与程希凡相隔不到一米,四目对望,久久地凝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程希凡的嘴唇干燥,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憔悴,很疲倦,让韩超很心疼。
“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韩超来到程希凡的面前,一手将程希凡拥入怀里。
韩超粗重的呼吸以及剧烈的心跳,让程希凡没来由感到一阵温暖。似乎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韩超愧疚地说。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我防范意识不够强,才让别人有机可趁。”程希凡摇着头,“再说,我现在也没事了。不说这事了好么?”
程希凡任韩超紧紧地搂在怀里,享受着他的体温,享受着他的柔情。听着他的呼吸与心跳。
“我们离开。我们现在就离开好吗?”韩超的声音在程希凡的耳边柔柔地响起。
“不!”程希凡的回答很简单,但语气却很坚决。
韩超一愣,从怀里推开程希凡,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的吗?我们现在离开,有什么不好?”
程希凡别过脸。脸上泛起了一丝寒意。
“对,我是很想离开,但那是之前的想法,但现在我突然就不想走了。”程希凡冷冷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走?离开这里,过上全新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韩超两手摊开,语气接近了哀求。
“不好!”程希凡回答简洁而干脆。
“为什么不好?哪里不好?”韩超不死心地追问着。两手死死地抓着程希凡的肩膀。
“因为,我不想当逃兵。”程希凡的目光变得犀利,她紧咬着牙齿,恨恨地说,“我本不想跟他去计较,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当成软柿子,想捏就捏,想踩就踩,再三地挑衅着我底线,既然这样,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们只要离开,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韩超试图想让程希凡放下仇恨。
“不可能,我说过我不想当逃兵,对那些逃亡的生活不感兴趣。他想玩,我奉陪就是了。”程希凡的目光冷冷地看向木屋门外。
“他人多势众,你势力单薄,拿什么陪他玩?”韩超满脸担心,因为他了解韩天胜的凶残,所以不想程希凡去冒险。
“我不是还有你吗?”程希凡的目光扫过韩超,“当然,如果你害怕,你可以退出,我不强求,但是你别想着说服我。”
程希凡的语气无比坚决,心坚如钢,似乎谁也别想动摇她的决心。
“别说气话,好么?”程希凡的话,如同一把刀刃无情地插在韩超的心口上,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不是气话!”程希凡推开韩超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神情略显激动,“他夺去了我的家产,杀害我的姐妹,还有你的弟兄,现在又想要我的命,我就这样离开,未免显得我太好欺负了吧!”
“啊!”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韩超与程希凡同时放眼过去,正看到程希萍蹲在门外,两手紧抱着头,而她的头埋得很深,置于膝盖间,身子在瑟瑟发抖着。
看到程希萍的突然出现,程希凡有几分迷惑,她的目光看向韩超,仿佛在求解。
“希凡,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程希萍头也不抬,颤抖的声音在不断反复地道歉着。
“她怎么会在这儿?”程希凡问。
“是我带她过来的。”
“你?”程希凡不可思议地指着韩超,“为什么要带她过来?”
“这事说起来有些麻烦,改天再跟你解释好吗?”韩超拍了拍程希凡的肩膀,来到程希萍的身边。
程希萍的两手在空中乱挥乱舞着,这动作有点儿像是在赶苍蝇一样。
“别过来,别过来。”程希萍并没有抬头,但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感觉到有人在向她靠近,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哽咽地说,“希凡,对不起,对不起,别过来,别过来找我!”
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