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江抬眼注视着季凛风,客气的话响起:“季总,还请明示。”/p
只见那男人用深邃幽黑的眸子看着他,此刻便有一种稳操胜券的气势压了下来。/p
他嘴角微扬,缓声说:“前段时间,顾氏是否,接受了不明渠道的融资?”/p
顾秦江听到融资二字,心里发慌。/p
在那合同上,的的确确写明了,顾氏在这期间,融资方式和对象与公司人员调动,都必须听从季氏的安排。/p
韩奚泽那次注资,的确不在季氏规定的范围内。/p
“季总,这……”顾秦江找不到词来辩解,只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一层薄汗。/p
季凛风微靠在沙发背,目光随意地落在右手上,食指的那枚戒指发着微暗的沉光。/p
“顾先生先别急,季某也不是刻意为难。”/p
顾秦江听这话似有转机,他连忙问起他话里的意思,说着看季凛风怎样才能解除合约。/p
偌大的办公室内,空气凝滞得让气氛有些尴尬。季凛风那张冷俊的脸上虽时有笑容,但丝毫没让顾秦江减少心里的恐慌,那强大的气势和实则咄咄逼人的言语,早已将他来时的仅存的信心击退。/p
顾秦江开口道:“希望季总能再给个机会。”/p
他似乎感觉到了,季凛风话里有话,按理说,他要是真的想收购顾氏,恐怕现在顾氏就不姓顾了。/p
但他不得不猜想,季凛风恐怕别有所图。/p
“断绝和韩家的一切往来。”季凛风倒下了一杯茶,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p
接着便是一杯水雾升腾,空气凝滞。/p
顾秦江听着不觉一怔,惊异地看着季凛风,自语般地开口:“这个……”/p
对于这个要求,他有些局促,也很意想不到。/p
季凛风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道:“顾先生,这只是一个选择,至于取舍,您自己定。”/p
顾秦江转动着眼珠,眉头起了两层皱纹,细纹凹处仍有一层薄汗。他思索了片刻,便对季凛风说:“季总,对于上次融资导致违约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接受的资金全部返还。”/p
季凛风深邃幽黑的眼眸依旧坚定着,接着便开口道:“既然已经交给您这个选择,自然是不可以改变了。”/p
他笃定的目光落在顾秦江眼里,不肯让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p
顾秦江仔细琢磨着那个要求,对于断绝的界限和范围,他还有仅存的一点希望。/p
“季总,韩家和顾家很早之前便没有商业往来,除开上次,不过以后不会有了。”顾秦江恳切地说着。/p
希望他指的断绝来往,只是这个……/p
季凛风眉间微微皱起,回答一句:“顾先生,请听好了,是一切往来。”/p
……/p
“谭嫂,你先过来坐。”/p
胡梅娜做完瑜伽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朝正在削水果的谭嫂招呼了一声。/p
谭嫂应声便过来,还将削好的苹果块儿端了过来。/p
“夫人,吃点吧,新鲜的。”谭嫂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随后坐了下来。/p
胡梅娜兴致勃勃的,纤细的手指拿起水果叉,吃了好几块。/p
“谭嫂。”胡梅娜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地看着谭嫂。/p
“怎么了?夫人。”谭嫂疑惑地看去,以为是这果子不合口味。/p
胡梅娜半躺在沙发上,有些愁闷。/p
“你说凛风,他怎么都不来看看我呢?”/p
谭嫂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此刻稍微收了收,宽慰着说:“夫人,季先生现在的确很忙,抽不开身也是正常的。”/p
这话虽然有理,但几乎没有人信。谭嫂总是这样说,而胡梅娜也听多了这样的话,有时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p
胡梅娜半躺着缓了一缓,坐直了身子,又问开口问:“他每天还是那么晚才回家?”/p
谭嫂想着,点了点头:“好像是的。”/p
她见胡梅娜沉默着不说话,又说:“夫人也别太操心,年轻人嘛,有些干劲儿不挺好的。”/p
胡梅娜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不解地感叹着:“你说他这是不是跟南国一个样,做什么都跟拼了命似的,我是希望啊,他能让自己放松一些,看淡一些。”/p
谭嫂劝道:“夫人也不用担心,等季先生过阵子成了家,可能就会明白。”/p
胡梅娜听完这话又苦闷起来,说:“过阵子,这谈何容易,你看他整天就往公司跑,根本都没过想那回事。”/p
叮咚。/p
门铃声响了起来。/p
“是顾姑娘来了!”谭嫂看了看时间,没错了。/p
胡梅娜立马扬起了笑容,她站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大门,对谭嫂说了句:“我去开门。”/p
“那我去准备茶点。”谭嫂转身便往厨房去了。/p
顾栖桐从上次胡梅娜的生日宴后,也算是经常来,有时候是胡梅娜邀请的,有时候顾栖桐自己也想过来看看。/p
顾栖桐打心底还是很喜欢胡梅娜的,有时候她就像姐姐一样,和她聊天还算轻松,还有就是,顾栖桐想到她那生日会都没时间参加的儿子,她心里就很不舒服,自己也难免想来多陪一陪胡梅娜。/p
顾栖桐在沙发上一坐下,略微环顾了一下四周,便问起胡梅娜:“胡伯母,姐姐们没在家吗?”/p
胡梅娜笑着说:“她们啊,今天去上补习班了。”/p
顾栖桐正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