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进来两人,只见其中一个英姿勃发,昂首提胸的人,正是云风,他扶住一个脸色苍白的俊俏公子缓缓走进堂内。宋玉一瞧,唬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p
俊俏公子爷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对着坐在上首的齐王拂了拂手,柔声说道:“草民侯悦,见过齐王殿下。”/p
齐王见此人丹凤眼,柳叶眉,虽是用的男儿声,却明显是男生女相,不由得奇道:“侯悦,本王问你,你可知道军饷被劫案的详情?”/p
“草民不敢欺瞒殿下和诸位大人,草民正是军饷被劫一事的幕后主使。”侯悦一脸平静的说道。/p
此言一出,无异于石破天惊,起先,宋玉还稍有焦虑,听罢顿时露出喜色:“我还以为唐介甫打的什么鬼主意,原来是一记昏招啊,这姓候的看来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担下啊,枉我还在担心,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p
齐王闻言也吃了一惊,沉下脸来,冷声问道:“洗劫了大军军饷的,是你干的?”/p
“不错。”侯悦昂首说道。/p
“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的,你可考虑清楚了?”齐王好意提醒道。/p
“我既然敢来,就把这其中的厉害想清楚了。”侯悦微笑着回答道。/p
旁边的唐介甫却适时插言问道:“你为何要和都掌蛮人勾结,抢夺军饷?”/p
侯悦底下头,微闭着双眼说道:“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p
宋玉原本放下的心,又一次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果然,唐介甫疑道:“是何人致使你所为的?”/p
侯悦“嚯”一下睁开双眼,冷冽地说道:“我原本在太子宫中当差,一日,宋玉找到我,让我即刻南下江阳,和欧阳朗取得联系,一齐找到都掌蛮大酋长阿苟,请他越境劫走征蛮大军的军饷。”/p
“我到达江阳后,先于欧阳朗取得联系,和他一同上了九丝山凌霄城,说动阿苟,让他派出精壮甲兵五百,由我居中指挥,欧阳朗则先一步调开关隘的守兵,放我们入境,随后,根据宋玉提供的情报,我们提早获知军饷将于二日后进入江阳府境内,便埋伏在方山附近,待押运军饷的官兵一到,杀光了官兵,抢走了军饷……”/p
“你胡说!”宋玉回过神来,突然大声咆哮道:“这是彻头彻底的栽赃陷害,齐王殿下,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p
说完,用蛇蝎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侯悦,冷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他的真实身份?”/p
侯悦原本镇定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慌乱,求助似的看着宋玉,显然对方马上要提及他的难言之隐,宋玉纯心卖弄,略微停顿,才字正圆腔的说道:“此人花名叫玥儿,是个相公,下贱的兔儿爷。”/p
侯悦眼眶一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一见此景,宋玉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得意,冲唐介甫有恃无恐叫嚣道:“唐大人啊,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玩意,凭个相公说几句话,就想扳倒我,他的话能有多少分量。我可是知道,此人是个有名的红倌人,莫非唐大人也有龙阳之癖的雅号。”/p
唐介甫整张脸顿时黑成一片,连周锡人和齐王也难掩尴尬,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就在这时,侯悦见一旁的云风朝他眨眨眼,露出鼓励的笑容。/p
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胀红着脸道:“不错,我确实是个相公,可我说的话句句属实。”/p
“哼,什么属实?”宋玉抢白道:“难道你不是欧阳朗私养在家宅的相公?欧阳朗那个败兴玩意儿,最好这一口,我看啊,一定是你和欧阳朗颠鸾倒凤后勾搭成奸,共同策划了这起劫银大案,如今事情败露后,你为了替欧阳朗报仇,就想栽赃嫁祸给本官。”/p
“你无耻!”侯悦胀红了脸,坚毅的说道:“我所说的话都能对天发誓,你敢吗?”/p
宋玉立刻反唇相讥道:“这可真是新奇,兔儿爷都敢扮良人,玩对天发誓一类的把戏,也不怕笑掉大牙,就算说一万遍,你也是不折不扣的兔儿爷。”/p
见他一口一个兔儿爷,云风早就按奈不住,挺身而出说道:“我说这个老……老……”他原本要说老东西,可一想这是在大堂之上,又当着齐王和唐介甫的面,急忙改口道:“老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枉你还自诩为读书人,你这样一直喋喋不休,像个泼妇骂街,有意思吗?”/p
“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宋玉怒道。/p
“你看,我是好意提醒你,当着齐王殿下的面,要慎口,你看你,怎么又急红眼了。”云风做出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纲常lún_lǐ的吗,这齐王殿下可是当今天子的儿子,你一口一个兔儿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当众叫齐王殿下呢!”/p
“你胡诌。”宋玉怒火中烧,喝问道:“休要生拉硬套,胡编乱侧,我几时有提及齐王殿下了?/p
见他已经入套,云风忍住笑意,学着他的模样大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说,‘就算说一万遍,你也是不折不扣的兔儿爷。’”/p
“有什么错吗?”宋玉气呼呼的问道。/p
“我发现,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可是一直盯着齐王爷的,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像我这样的良民,齐王爷这种华贵的身份连看上一眼都战战兢兢的,你倒好,不禁一直盯着他老人家看,还对着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