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得太突然,南宫无禁和范是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南宫无禁道。
“我的意思是,”,陆沉明道,“鬼母好像不喜欢靠近我。”
“臭小子!”南宫无禁起手给了陆沉明一个大爆栗,“不早说!”
“靠,死女人!老子也才刚刚发现!”陆沉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南宫无禁一下子意气风发,道,“你带头,我们走!”
陆沉明望着黑沉沉的沼泽:“怎么走?”
团扇一挥,一道四十多米长,三米多宽的大桥长虹一样横架在沼泽上,南宫无禁由于心花怒放的缘故,那桥幻化得是金碧辉煌,满眼亮闪闪的土豪金和高端银,翡翠珠宝反正是假的,贴得到处都是。
陆沉明心中大叹:唉,女人……
女人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还不走?”那牛气冲天的架势,跟鬼子强迫良民带路似的。
实际上陆沉明也不是十分确定,但眼下的情景容不得片刻犹豫,刀山火海也只能上了。
便提起十净天,深吸一口气,走在前面。
众人跟在他身后,悬着一颗心,静观事态演变。陆沉明硬着头皮往前走,同时万分戒备地握着铁棍,准备时刻给鬼母的分身来一记闷棍。然而就在他走到离他最近的那只鬼母面前时,一声轻响,那只鬼母化为了一滩泥浆。
守礼这时刚被范是掐人中掐醒,见状又要晕过去:“陆沉明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陆沉明不答,心道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鬼母还是怕他的界玉里带着的那半块残碑的。
然而走了没几步,古魅儿一声惊呼,便听嘭的一声,原来是范是格挡开了鬼母伸向古魅儿脖子的黑爪。
“这样不行,”陆沉明停下脚步,“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你们都围在里面。”
“这个容易,”南宫无禁嫣然一笑,“手来。”
“嗯?”
南宫无禁不由分手,抬起陆沉明手腕,就着暗沉沉的月光,用银簪在其手腕外侧的太渊穴上轻轻一刺。陆沉明道:“太渊穴可是百脉之会,你别一针把我刺死了。”
南宫无禁一笑:“我尽量。”
说着以指蘸血,在陆沉明手心画了几个奇异的符号,道:“这时幻术入门时,结印的原型。”
随后南宫无禁在自己太渊穴上也刺了一针,并在手心画了同样的图案,此时鬼母蠢蠢欲动地朝众人包抄而来,南宫无禁低声而快速地念道:“大野龙蛇,平林草莽,百人阵起为我用,大野龙蛇阵,令出即行!”
说着与陆沉明端端正正击了一掌,同时团扇一抛,高高飞入半空!
陆沉明只觉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尾闾直冲顶门,刹那的酥麻之中,只见二十来个一模一样的陆沉明出现在众人眼前,接着砰砰之声不绝,霎时间无数鬼母分身尽数化为污泥,只剩三牲鬼母的真身不甘而凶残地盯着众人。
“幻术混入他人精血难以长久,”南宫无禁低声道,“我们快走。”
衣领下的界玉闪烁着微光,微微发烫,使得鬼母不敢靠近。和这么多自己一起过一座金碧辉煌的桥,对比之下,这二十多个陆沉明全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种感觉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过桥之后,无处不在的黑沼泽地终于消失了,然而没等众人松一口气,只听身后传来呜呜的声音,又像号角,又像惨叫。南宫无禁面色一凛:“快!三牲鬼母在召唤三牲了,我们快走!瘴岭的出口就在前面!”
不用南宫无禁催促,一行人连忙屁滚尿流地往西面也就是前方赶去,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无数各异的脚步声,谁也不回头,披着惨白的月色和血红的光晕,匆匆地赶往希望的出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
“我……我……我没劲了。”守礼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在队末响起。
“行了,那停吧。”南宫无禁道。
“你们看。”古魅儿指着身后。
众人心中一颤,每次古魅儿说话,都没什么让人高兴的发现。
于是陆沉明、南宫无禁和范是几乎是同时拿出了各自的武器,然后抬起头,咬着牙转过身去。只见一轮生机勃勃的红日从漠漠的深林上缓缓升起,顿时霞光万丈,祥云满天。
“好美……”守礼喃喃道。
在瘴岭度过的两天一夜,漫长得像是永远也看不见尽头,而当这几人骤然回身,大自然却给予了最丰美的馈赠:如朝阳般的生命。
“真的很漂亮。”陆沉明不记得自己几时看过这样美丽的日出,一时心中涌动着的感想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述。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远望,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而黑漆漆的瘴岭在距离十多里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遥远得几乎看不清的黑点。
又过了一会儿,一声嘹亮的鸡啼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接着,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就响了起来。
陆沉明回过头,发现西北面,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给。”南宫无禁将一个褐色皮面的本子递到陆沉明眼前,陆沉明一看,其余的人也都人手一本,正在各自翻看。
“这是……”陆沉明狐疑地接过来,只见封皮上有两个烫金楷书:度牒。
“好了,”南宫无禁拍拍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收了诸位的银子,如今将大家带出了娲神国,亦带出了瘴岭。度牒还请各自收好,去了那边的村庄,找一个叫韩立人的人,五十岁不到,身材瘦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