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江涛急得抓了他一把,却忘了手上有伤,当下疼出一身冷汗。
“我是哥哥,我先来,”陆沉明挡在江涛身前,趁人不备,低声对江涛道,“一会儿我抱住那孙子,你赶紧逃。”
“不行——”
“别废话!”陆沉明厉声低喝。
“哎呀呀,哥俩感情真好,”那人显然把这当成了余兴节目,饶有兴致地晃着手里的刀,俯下身道,“要不这样吧,我老人家就多费神,施展我的成名绝技‘一刀杀’,一刀把你们俩都送上路,好啦,就这么决定了,没功夫跟你们这磨蹭了。”
他手腕一动,一道银光闪过,江涛眼见陆沉明的脖子就要被锋利的刀锋切断,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有一瞬间,陆沉明的大脑似乎当机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一热,血伴着伤痛涌出来。而江涛整个人像一件特别古怪的装饰品挂在他身上,喉咙咕噜了几声,血就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这一秒被奇异地抻得很长,陆沉明感觉到血和疼痛,同时也感觉到动脉和气管并没有被切断,因为江涛被猛犸象踩过的胖手捂在他脖子上,现在四根手指都飞了出去。
但陆沉明跟着江涛重心偏移,也倒在了地上。在装死地闭上眼之前,他把面前高高在上的几个人都挨个看了一遍。
祝你们长命百岁,陆沉明在心里异常冷酷地说,等着我陆沉明来为我的兄弟报仇。
***
骑猛犸象的大汉在陆沉明二人身上搜刮了一番,什么也没得到,才呸了两声,骂骂咧咧走了。
陆沉明失血过多,若不是靠一口气撑着,几乎爬不起来。
他在雪地里找到手电筒,找到倒在一旁的江涛。
“……明子。”
陆沉明以为自己幻听,当他意识到这是江涛在喊他时,几乎狂喜得晕过去,他连滚带爬地爬过去:“江涛,你没死!”
“快……了……”
“放屁!”陆沉明怒道,“你别动,我会想办法——”
“停,停……”江涛的声音弱了一点,他吃力地抬起手,打断陆沉明,“这个给你。”
他摊开血迹斑斑的手,把玉和铁棍交到陆沉明手里。陆沉明的眼睛顿时就湿了,陷入绝境的野兽般吼道:“**别跟我来这套!”
江涛笑了笑:“一定要活下去啊……”
人便没了呼吸。陆沉明望着手中几乎是泡在江涛血水里的玉和铁棍,只觉得漫天的风雪冰冷刺骨。
“喂,小子,有没有看见一队人马从这里过去,骑着巨象的?”紫衣女子飘然而至。
陆沉明头也不抬。
“我家夫人和你说话呢,聋子吗?”绿衣的丫鬟的伤口此刻已止住了血,脸se苍白,口气倒不见羸弱。
“喂,你小子是死了吗?问你话呢,你看见一把青铜巨斧了吗,若是知道,夫人少不了你的赏金。”绿衣女子又道。
陆沉明仍旧不言不语,绿衣女气结,手中驭豹的鞭子甩了个鞭花,啪地抽在陆沉明面前:“你说是不说?!信不信我杀你就像杀一只蚂蚁?”
“罢了,”紫衣女摆手道,“‘十净天’出现在这个方向,总错不了。你退下,我来问。”
说吧款步上前,手腕的银铃轻轻摇动,如耳语半亲昵蛊惑地道:“小兄弟,你看看我,我有几句要紧事和你说。”
说着,一只涂着紫黑se长指甲的手yin测测地朝陆沉明头顶罩下来。绿衣婢女在一旁冷笑,虽说夫人亲自动手未免抬举了这小叫花,不过反正这种提取敌人魂魄的拷问方式结束后,对方就会变成没有魂魄的白痴,倒也算他活该。
一股锥心的刺痛从陆沉明头顶向下蔓延,他一惊,迅速回过神来。眼见一只鬼气森森的手罩在头顶,下意识地抄起铁棍便砸了上去。紫衣女虽说修为了得,却没料到这白痴般的小叫花会猛地予以反击,况且她正凝神施术,喀地一声,手腕便浮出一块淤青。
陆沉明也吃惊不小,他这一棍子使了全部劲道,本想就算不把这女人抽飞,至少也打断她两三根骨头。那女的中招后却只揉揉手腕,那淤青居然就褪了下去。
“呀,这么个丑八怪!”绿衣女捂嘴道,好像陆沉明丑陋的面容臭气熏天似的。
“你干什么?”陆沉明握着铁棍问。
紫衣女怒气在脸上飞快地一闪,更加的媚眼如丝,施展起幻术来:“小兄弟,你有没有看见一把青铜巨斧?它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疼你。”
陆沉明此时浑身都是闪电劈伤,痛楚如同一张大网笼罩全身,倒使他的神智十分清明。紫衣女的幻术不仅没得逞,反而让他十分反感,便口气生硬地道:“我没见过你说的东西。”
紫衣女听完这话,笑吟吟道:“是么,我还得亲自查查你的魂魄。”
说完白腻柔软的手蓦地一张,露出紫黑se的长指甲,陆沉明料到她没安什么好心,提起铁棍就砸。只听嘭的一声,火星四溅,陆沉明震得虎口发麻,铁棍险些飞出去。紫衣女却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像是铁棍压根没碰到她。
“我劝你还是听话吧。”紫衣女手腕银铃一动,手臂竟突地暴涨数尺,一下子牢牢攥住陆沉明天灵盖,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那种痛楚就像五根钢钉硬生生地要扎进头颅,陆沉明登时狂叫一声,跪在了地上。紫衣女却露出冷酷的笑容,在陆沉明的记忆里一篇一篇翻检,在看到极光、中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