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给华一妹妹找碎银去吧。”张小虎对着张顺义使了个眼色说。
“呵呵好,你这臭小子。”张顺义知道儿子的意思是单独和凝华一说话,“那丫头先等我会。”
见爹已经进了内屋,张小虎对凝华一问道:”华一妹妹是帮哪位姑娘买赤红脂啊?怎么拿来这么一大锭银子?”
“是觅歌姐姐说楼里的姐姐们得了爱生气的病,就差这一味赤红脂了。”凝华一转过身来回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锭银子够不够买赤红脂,所以觅歌姐姐给我的时候我就收下了。”
“哦,”张小虎根本没注意凝华一说的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略有苍白的小脸:柳叶似的双眉,灵透的双眸,挺翘的小鼻子外加一张嫣红的小嘴,实在是个漂亮的女孩,在张小虎眼里,虽然凝华一出生在烟柳之地,但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地呢?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就是凝华一吧,尽管穿的是破旧的灰色布衣,可是在张小虎心里,凝华一就和仙子一样纯洁美丽。
他知道自己比凝华一大了七八岁,自己的家庭也不是顶好的,可是他觉得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凝华一就喜欢上了她,如果她及笄的时候愿意嫁给他,那他一定一生一世对她好。
“小虎哥哥?”凝华一看张小虎看着她发愣,奇怪的唤道。
张小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到凝华一疑惑的神情,他竟有些脸红,他羞涩的在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双蝶玉,举到凝华一面前,结结巴巴的说:“华,华一妹妹,这个玉,不是,是这个双蝶玉,是,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
凝华一眨了眨双眼,看了看双蝶玉,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蓝田玉,光感润泽,触手生温,是块难得的好玉。
“这么贵重的玉,小虎哥哥怎么不放好?怎可随便拿出来呢?”凝华一不知道这块玉价值多少文钱,但她觉得玉和石头可不一样,一般人是没有机会佩玉的,玉是贵物,更何况是小虎哥哥手中这么漂亮的双蝶玉呢。
“华一妹妹,我给你讲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好吗?”
“恩好!”
“那年,我娘十五岁,我爹十八岁,我娘原来是万程国一个不得宠的公主,我爹是李御医的学徒,那次我娘得了重病,有人传出她的病可能会传染给别人,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接近她,意图让她自生自灭,由于皇上也不重视,于是所有的御医都不愿去给我娘治病!”张小虎说到这,握紧了拳头,眼中的愤怒清晰可见。
“啊!你娘是公主,皇上是她爹啊,怎么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凝华一一直以为,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每次看到别的孩子又父母的疼爱,她都羡慕的心疼。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张小虎愤愤的说,口中隐约还有不屑。
“那你娘就在那个时候……”凝华一低下头黯然说。就死了么?再也回不来了吗?
张小虎轻敲了凝华一的额头一下,笑道:“胡说什么,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对哦!”凝华一松了口气说,“太好了!伯母被治好了是不是?”
张小虎眼神悠远,点点头接着说:“恩,只有我爹,他对我娘一见钟情,他得知我娘得了重病,所有人都舍弃她的时候,他不顾可能被传染的危险,苦苦哀求李御医告诉他治疗我娘病的方法,李御医虽告诉了他,却也无法确定药方能不能治愈我娘,而且我爹他只要进了我娘的院子就不能再出来,所以他给李御医磕了三个头,拿着药材,不顾生死去给我娘治病……”
“……”凝华一心里有些堵,为什么有情之人总是多磨难。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娘终于痊愈了。”张小虎说到这,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为什么你们来到了东城扬州?”凝华一问道。
“我爹我娘日久生情,可是皇上见到我娘痊愈,想将她嫁到西北和亲,不肯接纳我爹。”张小虎冷冷说。
凝华一面带忧色,难道有情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所以你们逃了出来?”
张小虎点点头,说道:“多亏我外祖母暗中相助,他们才偷偷出来,为了远离这个无情之地,我爹我娘决定来东城。”
凝华一听完后惊讶掩口道:“没想到张伯伯和伯母这么大胆……”
有多少爱,除了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就不再需要其他了?
“可伯母还是红颜薄命……”凝华一低落的说,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无法白头到老,除了质问老天爷为何这么残忍之外。还能说什么?
张小虎摇摇头,嬉笑道:“我爹这个死心眼可从没后悔过……”
“……”凝华一看张小虎的神色轻松起来,也展颜笑道:“要是也有人像张伯伯对伯母那样对我好,就好了。”
张小虎听到凝华一这么说,一张脸又涨得通红,将手中的双蝶玉又举了起来,鼓足勇气说:“华一妹妹,这块双蝶玉是,是我外祖母给我娘的,我娘临终前对我说……”要送给未来的儿媳的……张小虎还没说完,张顺义恰时从内屋拿着碎银出来了。
“……”
“小丫头啊,”张顺义将碎银放在柜台上说:“这里是四两的碎银,还有一千文钱,你啊,把四两碎银和四百文钱给觅歌,剩下的六百文自己买点衣裳和吃的,别苦了自己。”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凝华一拿来了五两银子,就是五千文钱,买了六百文钱的赤红脂,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