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代青站起身来,“宇文琏,你为何这么做?”/p
“开心,高兴。”宇文琏邪魅的一笑,月光下,看起来十分的渗人。/p
“放开他。”林代青道。/p
“除非我死。”宇文琏挑衅地道。/p
他话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就随即响了起来。/p
“我不介意成全你。”/p
围观的人听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顿时向声音的主人看去。/p
声音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刚才走在林代青身后,脸色忧郁的那位。他此时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依旧搬着一张脸,像是这里有人欠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一样。/p
但即便心情不好,这要灭族的话,也不敢乱说啊。/p
就在人们以为林代青只是找了个好的位置看热闹的时候,她抬起脚,慢慢地走向宇文琏。/p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了震惊和不解的表情。这少年难道不知道,就在她的正前方,八皇子宇文琏正站在那里。他的脚下踩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只是因为瞪了他一眼,就被利剑刺伤了胳膊。宇文琏此时正处于愤怒和兴奋交融之际,这时候从他旁边经过,引起他的注意,无疑和地上那个人一样是在找死。/p
“小子,你少说两句啊。”旁边有个好心人提醒了一句。/p
少年这时却笑了,对那人道:“谢谢。”/p
那人并没有因为少年这声道谢有多开心,此情此境,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被人关注,尤其是不想那个杀人恶魔注意到自己存在。但他看少年不像是长安人,可能不知道此人是八皇子,才仗义相助,便忍不住开了口。/p
少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实在不忍心看她被宇文琏欺负。/p
所以这一声谢之后,男人希望他能赶紧离开。/p
其他看热闹的人,虽然也很希望这热闹更大一些。但长安的人们,还没真的丧心病狂到要以别人的痛苦取乐的程度。此刻看热闹,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个热闹可以看,并非是因为这能给他们带来心情上的愉悦。/p
更或者说,他们也在期待看到另外一个不同的结果。/p
他们希望有人此时能出现阻止宇文琏,因为那个可怜的卖馄饨的少年,若是再受上一剑,可能真的就要死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将这种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的少年身上身上。所以此刻,当陆凌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更多的人是在想让他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p
救人的心很好,但此刻打人的是天子的儿子。/p
而天子的这个儿子,并非第一次当街做出这种事情。这几年来,被他当街打废,带走,杀死的人至少百人。天子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人的家属也从来没去衙门闹过,好像那些人并非是长安人士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去得罪宇文琏?/p
看热闹可以,但出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做。甚至,想要活命,就只能让自己此刻成为一个只能看的傻子。/p
可人们震惊的发现,少年并没有就此住手。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煞有要和宇文琏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p
“放开他,要么死。”/p
此时,林代青顾不上劝说宇文琏,而是赶紧拉住了陆凌年。/p
陆凌年今日心情不佳,敢说出这样的话,必然就敢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儿。/p
她倒不是不想让宇文琏死,而是不想陆凌年过早的搀和到京城的是非之中。毕竟,八皇子若是死了,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儿。/p
“你住手。”林代青将陆凌年拉到一边。/p
“让我来处理。”/p
陆凌年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处理?处理文久的尸体吗?”/p
林代青没再回答,而是看向宇文琏,“怎样才能放人?”/p
“跟我走。”/p
“谁?”/p
“你。”/p
“你伤害文久和他爷爷,就是为了让我跟你走。”/p
“不然呢?我闲着没事儿做吗?”/p
林代青此刻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从宇文琏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奇怪。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生命。/p
这理由,跟闲着没事儿可做有什么区别?/p
“放开他。”/p
林代青还未做出回应,白纪的剑,已经到了宇文琏的脖颈。/p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也没人看到他的剑,是如何到了宇文琏的脖颈出。人们只知道,这声音是先响了起来,之后才看到的人。/p
这人,会轻功的吧?/p
宇文琏不是被吓唬大的,倒是有很多人是被他吓唬大的。所以面前的场景并没有吓住他,他手中的剑,甚至有要转动的架势。/p
但他并没有如常所愿,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又有一个人拦住了他。/p
一个女孩儿,和刚才的白衣少年一样突然出现。剑被拔出,人被救走,宇文琏的脖颈处依旧还有那把剑。/p
“走了。”/p
陆凌年慵懒的说,那语气,听起来一点都没将宇文琏放在眼里。/p
宇文琏竟也没拦着。/p
但他拦住了林代青。/p
“人被救走了,你得跟我走。”/p
“宇文琏,你好自为之吧。”/p
不再多说,林代青抬脚就走。/p
然没等她走几步,宇文琏几乎是怒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p
“林代青!”/p
这狂暴的一声,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