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我们所处的环境可以说是相当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与野兽、塌方什么的来个正面遭遇,我突然有点痛恨齐关洲那无所谓的态度。/p
既然那个老者警告了我们不要随便碰瓷碗,那我们也不好在原地久留,只好回头去找齐关洲把这个事情弄清楚。/p
齐老板正从帐篷里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手里攥着几张图纸在阳光下看着。我们忙凑上去,发现竟然是关于这种墓的所有详细资料和参数。另外,还有一个米黄色的纸团被关洲丢弃在脚边,我把它捡起来展开,想看看上面记载了什么东西。结果从皱皱巴巴的纸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p
上面记载着与这个墓穴有关的一切人物,准确点来说,就是这十几年来,被墓葬杀死的所有村民的资料。/p
“张根水,上山采药,死于一个月后;/p
宋保金、刘智,盗墓,死于一年半后;/p
钱串子,上山找羊,死于三年后……”/p
这么看来,那个老者给我们讲的传说竟也并非没有根据,似乎确实只要跟此墓沾边的人,最终都厄运缠身、难逃一死。/p
纸上记载,他们所有不幸中招的人,死状都如出一辙:七窍流血、四肢抽搐、神志癫狂,如同厉鬼附身一样,死状极惨……/p
毫无疑问,他们死于同一原因,但是既然都属同一原因,为什么回去后最终发病的时间却大相径庭呢?这一点实在是太蹊跷了。/p
我带着疑问不停翻看分析着这些数据,这份名单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所以不难发现遇到墓穴的年代越近,村民的发病时间就越延后,存活时间就越长。最后一个人,一二年碰到的墓葬,至今都还活着!/p
既然齐关洲能毫无顾忌地将这份资料扔掉,说明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碗墓诅咒的方法,有百分百能够全身而退的信心。/p
果然,关洲轻蔑一笑,对我们说,所谓的诅咒完全是扯淡,根据他的人对周围环境的检测,发现植被上残留的毒性真菌微生物数量竟然是通常情况的十几倍。也就是说,其实那些村民并不是死于操蛋的诅咒,真正的死因在于潜伏期之后的大规模真菌爆发感染。/p
这一点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的古墓主确实十分狠毒,会在陵墓里放置大量的水银之类的毒物,等水银在陵寝里蒸发后就形成了致命的剧毒气体,只要活物一进去立马就会挂掉。不是有种说法,说秦始皇的皇陵里就有夜明珠做的无边浩瀚星辰,和水银做成的蜿蜒长河,整座地宫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毒笼,任何人只要进去了都是有去无还。/p
我急忙问齐关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着说:“这种碗墓里,虽然没放水银之类的毒物,但却有大量当地特有的一种叫胡儿涅的毒草。与墓里的动物尸体皮革混堆在一起,年岁一长就全都腐烂了,可能也是由于当地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竟然从一堆恶臭的腐烂物中滋生出了一种罕见的真菌,通过风力落在周遭的植物上寄生,每当养分吸收殆尽,真菌就会寻找下一个生物体作为宿主。”/p
“但是,从我们近期的调研结果来看,真菌的影响力和浓度已经大幅度削减了,对人的影响几乎降到了零。应该是母体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败,真菌就逐渐失去了活力,对周遭的扩散繁殖能力不断消减,最后就慢慢消亡殆尽了。”所以,碗墓对我们已经是完全无害的了。/p
我听到这个结果本能地一愣,突然反应了过来:既然对人体没有影响,那不就意味着有成堆的青花碗可以挖了!我一拍脑袋,喜出望外地像碗墓冲去,想多刨几个碗带回去卖钱。齐关洲使劲拉着我,叫我冷静,他说:“虽说这是个清墓值得一挖,但这么大批量的碗用作建筑材料还是很少见到,说明这种碗当时的流通量还是相当大的,别白费力气了,根本不值几个钱!”/p
我怔怔的,就说:“如果墓外的材料不值钱,那么墓里应该有值钱的宝贝吧,你们到底挖出什么没有?”/p
“怎么可能摸到什么东西,这是个虚冢。”齐关洲手里的烟落下灰白的烟蒂,指缝间飘出缕缕青烟,依然头都不抬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其中那座真的!”/p
虚冢?吴禄夕雾他们神色一凛,早年间听说过曹孟德七十二疑冢的故事,据说真正的曹公墓就在这七十二座机关遍地的陵寝中,由此看来,这趟的目的地与曹操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p
曹操,本来就是个以挖坟掘墓发迹的禁军将领,可以算得上是盗墓贼的祖师爷了。传说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十分惧怕死后被人发掘坟墓,特在死前颁布召令,让儿子曹丕将他薄葬,不需要太多的陪葬品,并且修筑七十二疑冢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虚冢中毒蛇毒药机关算尽,足以让世间包藏祸心之人闻风丧胆。/p
齐关洲仿佛看穿了我们在想些什么,就抖了抖卷宗,负手背对着太阳照射过来的方向,语气略带几分玩味地说道:“难道你们就真的以为千百年来无人知晓曹公墓的所在?”关洲轻轻摇摇头:“里面那把藏在棺椁夹层里的、曹公从未离过身的青釭剑,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说完眼里突然射出一束诡异神秘的光。/p
我们也分不清楚他是真的掏过曹公冢呢,还是只是单纯地吹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