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离魂阵”的效果立竿见影,所有的蛇和骷髅,甚至是那只大穷奇都好像着了魔一般纹丝不动。这时云杉又开始催促大家赶紧离开,这个阵法最多只撑得了十分钟。/p
我们顺着云杉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头顶是多了个大窟窿,他就是从那里下来的。云杉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破云钩,然后手里旋了几圈,等蓄足了力后再猛地脱手抛出去,钩子不偏不倚地刚好挂住了头顶破洞的边缘处。/p
云杉一边整理绳子一边对我们说道:“以前的出口已经出不去了,那其实是个陷阱,现在已经涨满了水······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墓穴的顶盖儿才下来的,现在这是唯一的出口。”/p
“那还等什么?赶快上啊!”吴禄迫不及待地说道,然后又感喟道:“你小子真不愧是及时雨,把我们这么多人从鬼门关前拽了回来,你可真是我们的大英雄啊!”/p
云杉淡淡一笑,一个飞身跃上绳子,朝我们喊了一句:“我在上面接应你们。”然后就像只猴子一般朝前掠去,行动迅捷犹如一道鬼影,倏忽之间,就看见他登顶了。我有点被他的速度吓到了,由衷地感慨了一句:“这他妈还是人嘛!”/p
他找到一个借力点站稳脚跟之后,就朝我们大喊:“我把你们拉上去。”我应了一声,对吴禄说道:“你受伤最重,你先上吧。”吴禄还想谦让于我,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扭扭捏捏地走向绳子,把粗粗的一头绳子扎扎实实地捆在腰上,然后就看见他在拉力的作用下缓缓升高了。/p
等他上去之后,我又让夕雾上去,上面两个男人叫我也跟她一起,说我俩体轻,他们俩大男人把我们一块儿带上去。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点头应允了,可当身体真正地悬在半空中时,我还是感觉心肝胆颤的,不敢低头望脚下,只好抬头仰望夕雾。/p
尹妹妹此时像一个依附着藤蔓的仙子一般,在半空中摇曳生姿,可谓是风华绝代;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肮脏的衣服、挺尸般绷得直直的双腿和脸上狰狞的表情,我不禁羞愧地低下来头来,心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大呢?/p
这时,绳子突然一阵晃荡,我连忙死死地抱住绳子,生怕一个不慎摔下去变成了肉夹馍,就在我四手八脚不停挣扎调整体位的时候,荡到某个角度的时候余光刚好扫到了夕雾的脸,一滴清泪沿着她的香腮滑落了下来,像雪化的痕迹一般,无声无息地跌进了脚底的黑暗中,雪过无踪。我突然像被狗啃了一口似的,心中酸酸麻麻的好不是一番滋味,就像心中缺了一块一样,我真真切切地被一滴泪给震撼到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夕雾长得太漂亮了吧,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对漂亮的东西产生些怜悯同情的情绪,总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的那滴泪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p
我不禁怀着一番怜香惜玉的感情去猜测夕雾流泪的原因:可能是和我一样恐惧吧;也可能是乍见云杉,觉得自己如浮萍般漂泊无依的命运终于有了依靠,明眼人总能看出来她对她师兄有种别样的情愫。/p
想着想着,我们就被拉到了终点,一个矫健的翻身后就落到了一个较为平缓的地带。我通过脚踩的声响判断出脚下肯定是一片宽广无边的瓦顶,这儿的空间依旧很狭小,压迫得人直不起身子来。蹲下身抬头来,才发现上面还有一个盗洞,跟下面的洞大小相差无两,刚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温柔的银色月光从洞里撒了进来,让我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多了一份安慰。/p
云杉他们接着把剩下的人拉上来,累得那叫个气喘吁吁、疲如老狗,我想帮他们一把却又被他们断然拒绝了,我只好撇了撇嘴,坐到一旁休息去了。/p
上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连齐关洲都像死鱼一样被提了上来。我看着他的眸子,一片呆滞,再没有了半点亮光,可见这几天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他的刺激有多么大了,但我一点也不同情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一个企图伤害我的家伙。他们那伙人可能也察觉到了我们压根不待见他们,于是自觉躲得远远的,不与我们进行过密地接触。/p
我也不去理他们,冷哼一声就撇过了头去。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惊,连忙又转头把在上面的所有人都清点了一遍,发现的确是少了两个人,没看见江山和江月的影子。我急忙趴到洞口边向下张望,发现江山还在下边磨蹭,不由急躁地朝他大喊:“快上来啊,磨蹭什么玩意儿。”/p
我瞪大眼睛往下张望,但光线太过于昏暗导致我啥也看不真切,只听见他像头牛一样喘着气,粗声粗气地回应道:“······江月晕倒了还没有醒。“我一听急了,“你们快点!你就先把她用绳子绑好,然后抱紧她,我们一起拉你俩上来。”这时江山已经不言语了,只有窸窸窣窣的摆弄绳子的声音,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在回荡。终于,里面传来一声好了,大家开始一齐使劲拼命往上拉着,紧咬着牙关卯足一口气,绳子在我们手中飞速地位移着,眼看着就快要到出口了,底下突然传来怪物的声音,由小及大由远及近,从微弱蚊吟到声势浩大,底下的怪物正在全面复苏着。云杉拉绳的手一抖:“糟了,阵法失效了。”接着他朝下面的江山喊道:“小心!”/p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