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禄赶紧搂着他的肩哄他别哭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在吴禄怀里咿咿呀呀半天,情绪终于逐渐平息了下来。/p
大牙撸着袖子把脸上的涕泪抹干净,然后眼里透出丝丝坚定不移的光,向我们郑重承诺道:“对!我不能再意志消沉下去了,一定得想个办法重新振作起来,将来狠狠地打那帮忘恩负义孙子们的脸。”/p
吴禄听了,紧紧箍住大牙的肩膀,“没错,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来,喝酒!”/p
接着就是一阵啤酒瓶相撞发出叮铃哐啷的清脆嗡鸣恍惚之间,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三人成群、把酒言欢的轻狂少年时。/p
酒过三巡,大牙的脸被酒气和烤串的热气熏得微微有些泛红,言语有点飘忽地说道:“唉,不说我那些烂事儿了,说得糟心……你们呢,混得咋样了现在?”/p
“我们,还不就那样,天天朝九晚五活得也不比狗体面……”吴禄语气微丧,我知道,我们之前的那段“奇遇”,他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不坦白了的。/p
“不过,”吴禄突然话锋一转:“简简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现在不能喊她兄弟了,要叫嫂子!”/p
大牙听了“嘭地”一声失手打翻了一个啤酒瓶,惊奇得如同被雷轰电掣的半截木头一般,傻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动不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p
等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草你奶奶个腿儿,这么多年了,人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人家!你特么还是人吗?”/p
我瞅着大牙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p
吴禄也笑着推搡他:“滚你妈的蛋,我特么不是个人难不成你是?老子又没想睡你,你嚎个啥劲儿?”/p
我这时真的忍不住了,一口青岛啤酒全呲到了吴禄脸上。吴禄一摸脸,郑重其事对我说道:“本来就是嘛!”/p
说着说着,他们就借势嬉闹扭打在了一起,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p
大牙搬过吴禄的脑袋来夹在胳膊下,掰弄着他的脖梗子叫他认输,结果大牙眼睛一瞟,发现吴禄脑袋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他满脸难以置信地怪叫道:/p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你才这么年轻怎么就斑秃了呢?那以后还得了,头发还不得全都掉光咯……简简啊,这样的男人可千万不能嫁啊!”/p
吴禄疯狂扒弄大牙紧箍他脑袋的手,大喊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小爷我这可是英勇战斗后留下的记号,不懂别特么瞎说好吗!”/p
他终于挣脱了大牙的束缚,一只手警惕地捂住头上的疤。/p
“我去,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么牛批!”大牙依然不依不饶。/p
“他呀,不过是被僵尸舔了一口而已……”我呷了口酒,带着三分戏谑地说道。/p
转头看大牙,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一下黑得彻底了,两只绿豆小眼撑得得有硬币那么大,眼底流转这惊疑又八卦的光,不过一转眼就熄灭了,一本正经地腆着肚子说道:/p
“唬三岁小孩呢?不对,人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你们。”/p
接着又转头逼问吴禄,吴禄没法只好随口敷衍他道:“真没啥大事,就是……”他迟疑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后接着说道:“就是头顶的吊扇突然掉下来了,结果就给我削成了这副德行……”/p
大牙看着吴禄露出怜悯的神情,感慨道:“真是倒霉透了啊,小时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说着还同情地皱起眉头,摸了摸吴禄的脑袋。/p
但我却一点不在意大牙和吴禄这些互动,倒是在我提到“僵尸”时,大牙刚才那反常的神态,引起我高度的注意。/p
“怎么,大牙,你这么大的人了害怕僵尸不成?”我试探性地问道。/p
大牙略显窘态,“不……不是……”,那支支吾吾的语气越发引人怀疑。/p
吴禄将瓶底最后一点酒倾泻入喉,不耐烦地将手上这瓶丢进桌上横七竖八的一堆瓶子中去,喝道:“有屁快放,别娘不叽叽的行吗!”/p
大牙愁眉苦脸地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咬咬牙,准备跟我们讲真话:“……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俩,算兄弟求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p
见我俩点头,他才敢接着说:“我们问你们,知道啥叫赶尸不?”/p
我们听着这个全然陌生的词汇,纷纷摇头,问道:“啥玩意儿?再说一遍!”/p
大牙神秘兮兮地说道:“所谓赶尸,其实就是移灵,这可算得上是中国古代传统神秘职业了……古时候运输条件不好,客死他乡的尸体很难运会故乡入土为安,所以就出现了身怀绝技的赶尸人,专门收钱替人把尸体运回家乡安葬,以告慰亡魂……”/p
“打住打住打住!”我忍不住打断他,摸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大冬天夜里说这玩意儿,也忒他妈瘆人了。/p
“我说,人不管是赶尸还是赶鬼,又关你啥事啊,你又为什么会在这种事情里横插一脚呢?”吴禄刚好也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p
大牙颓然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p
“这段时间我不是失业了嘛,我的状况你们也都看见了:颗粒未进不说还坐吃山空,又背上了一身的债务,我这也是愁得没有办法了,还不得去找些来钱快的生计……”/p
“结局你们猜怎么着!有回我上网上得正起劲儿,突然就弹出了一则招聘广告,有点像病毒式广告那种,怎么关都关不掉,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