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可收拾好了?”李行彦问道。
周婉君看了眼苏寒,“好了,大概缴获了七十万灵石的物资,大家现在在商量怎么分,最后说还是要你来拿主意。”
“按这些天大家的功劳来分吧。”
“也好,不过还是要你去主持一下。”
李行彦点点头,纵身而下,顺着一道绳索向着下方掠去。
周婉君没有跟下去,而是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寒,“你叫苏群是吧?”
“正是。”苏寒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这些时日,苏寒对这些筑基修士都有了一些了解,比如这个周婉君,本是凡俗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后来家中遭逢大变,只有周婉君一人逃脱,后来她拜了一位道姑为师,习得一身本领回去,不但将仇人全数杀光,更将与仇人有关的一干人等,尽数屠尽,心狠手辣的心性,由此可窥一二。
后来与出来历练的李行彦相遇,便爱慕上了自己的这位师兄,自相识之日起就一直追随左右,这两年给李行彦帮了大忙,据说更是曾救过师兄的性命,可惜师兄却一直未曾表态,那张刻板的英俊面庞上,更是无法彰显出任何的心迹。而以苏寒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师兄对周婉君,似乎一直在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让人难以揣度心意。
“面瘫……有时候还真难搞啊……”苏寒看着眼前的周婉君,忍不住为她感慨一声。
“想来,与行彦也是熟悉的?”周婉君试探问道。
周婉君行事狠辣是出了名的,但对自己人,或者说她认定的自己人,则往往更多体现出的是温柔的一面,所以苏寒对她没什么恶感,此时她轻轻问道,看样子,竟然还有些忐忑。
她方才是看到李行彦和苏寒一直在谈话的,在她的印象里,李行彦很少跟一个后辈说这么多话,甚至是跟她,如此长谈的时候也不是很多,这不由得让她暗自猜测,苏寒究竟是何许人也。
“家师与李前辈相熟,所以和我也能说上几句话。”
“令师是?”
“平山一剑葛道长。”
“哪个葛道长?”
“就是那个葛道长。”
苏寒似乎可以看到周婉君的额上出现的黑线,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家师向来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周婉君点点头,“你不下去看看?瓜分一些钱财也好。”
苏寒微微笑道:“还是不了,大家都不容易。”
周婉君有些古怪地打量着苏寒,有点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她有心想问一些关于李行彦的事情,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道:“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了。”
“好,周前辈再见。”
周婉君顺着绳索飞掠而下,苏寒的目中,却是露出思索的神色。
“所以……师父派我来这里,是学习承受孤独来了么?”
苏寒的心,刹那间有一种悸动的感觉。他并非没有体会过孤独,他就是分一,分一也就是他,当他在人前的时候,分一无时无刻都呆在某个山洞之中,默默修炼,那种多少日子无法与人沟通的感觉,无法言喻。
每次苏寒与分一融合,除了磅礴的功力与对各种功法的体悟外,那种从分一精神里传递过来的孤独感,是最让苏寒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但那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感觉,他也必须将这一切承受下来。正因此,他才会控制一定的时间,就与分一融合,因他不知道分一身上的那种孤独感觉持续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没有外力的干涉时,究竟会达到怎样的地步。
“孤独……貌似是每个修士也逃不掉的吧……”苏寒心中有些怅惘,但他忽然又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一关,是修道必须要跨过的障碍,不然真正到了寿元数千年时,再强大的人也会被那数十上百年的孤独与寂寞击败。
他盘坐了下来,心神跨越了虚空,遥遥与分一接触,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感觉便和分一融合在一起。
睁眼,黑暗的洞穴,不远外还传来滴水的声音,旁边的一个方向隐隐约约有光线透过来。
起身,走了过去,移开堵住洞口的大石。
“哗啦啦!”
没有了大石的阻挡,轰隆雨声狂涌而入,外面正在下暴雨,天色阴沉,天空之中,雷鸣电闪,如瀑雨幕倾天而洒,苏寒或者说是分一站在小小山洞的洞口,向着外面看去,却根本不能看出太远。
广大而又苍茫的天地,在这一瞬,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忽然泪流满面,抬头仰望苍天,却不知因何落泪,只是感觉从没有一刻,自己是如此难过。
“咔嚓!”
天地之中,雷霆乍现!
他擦掉泪水,坐回了洞内的石床上,开始继续盘坐调息,只有修炼,才可以让他暂时淡忘这种情绪。
精神跨越数千里虚空,转眼而回。
“咦,你们看,苏群怎么哭了?”
一位炼气弟子凑近观察,问着周围的人道。
苏寒睁眼,擦擦眼泪,对周围的人淡淡一笑道:“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看着四周,人们都已经上船了,战船应该在向着驻地飞去。
“我这般静坐多久了?”
“大概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虽然方才他和分一的意识融合只是短短片刻的事情,但他的精神跨越虚空,抵达点苍山却是一个颇为漫长的过程,这一来一回,差不多便是一个时辰。
“大家收获都不错吧?”苏寒不想让人过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