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此刻身受内伤,看着近在咫尺的飞剑,丝毫没有畏惧,满目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不甘。
就在周遭所有人都以为,苏寒就要殒命当场的时候,正在此时,那道惊人的豪光,却是忽然间消失了。
“嗯?”
本以为确定了苏寒死刑的郭晋中,目中精光一闪。
“怎么回事?”在场许多人,包括一个个筑基修士,都没看到那剑光是如何消失的,就见苏寒好端端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嗯?不打了?”田奎转过身,玩味地看着远处站着的郭晋中,又看向苏寒。
苏寒微微喘息,一番高强度的斗剑之后,他胸中的怒火平息许多。他此刻也明白过来,自己胆敢偷袭一位内门的筑基道长,这次恐怕损失一具分身是躲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将师父田奎给不明不白拖了过来,却是颇为对不住这个师父。
“师父,对不起。”苏寒垂首道。
田奎走到苏寒的身边,手中出现一枚淡绿色,散发出芳香的药丸,“吃了它。”
苏寒依言服下药丸,就觉得所受的内伤,开始迅速复原。
“道友何人?”郭晋中这时走了过来,带着一些警惕地看着田奎。
田奎回转身,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郭晋中,以一副胖子式的人畜无害笑容道:“贫道田奎,乃是外门膳事房领班。”
“膳事房领班?”郭晋中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若是在今晚以前,他听到“外门膳事房领班”的名号,肯定是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十分宝贝的八品飞剑,正在这位“膳事房领班”的身上。若非是他与飞剑有着一丝联系,他绝难以发现这一点。
可以说,眼前这个看起来实力平平的胖子,翻手之间,就将他的飞剑给收走,这份实力……已经超越了郭晋中对一个“膳事房领班”的认知。
田奎微微颔首,笑道:“幸会幸会。”
郭晋中心念电转,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实力明显远远超过他。该死的,此前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个小子竟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师父?
他心念电转之时,田奎却是淡淡道:“苏寒,你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这位道长吧?”
苏寒一番调息,内伤已然好了八成,他上前一步,冷声喝问道:“郭晋中,王前辈呢?”
郭晋中心念电转,很快就想通了其间关键,田奎虽然厉害,可从他在外门只是担任一个微不足道的膳事房领班,就可以看出此人没有什么背景。而他呢,师父却是王崇真人,在内门之中地位尊崇。
想到这里,他冷声一笑,“那妖孽死不招认,我便将其杀了,不然留下它徒为祸患!”
苏寒冷笑了起来,“我们都与你说了,王前辈与其他妖鬼不同,昨夜还帮助我等抵挡妖鬼,还有李媚晴等人可以作证,你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击杀!?”
“为何,就因我有权力。”郭晋中冷笑道,“我如今是这矿山事务的全权统筹之人,如何处置妖鬼,俱是贫道说得算。”
他随即又看向田奎,“田师兄,你虽然修为比我高,但应当不会妨碍贫道在这里的事情吧?”
田奎笑着摇摇头,“自然不会。”
郭晋中自以为得计,得意一笑,“那若是门派弟子,袭击尊长,该要如何处置?”
“先收押,随后再带回门派,听候发落。”田奎淡淡说道,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郭晋中诱导。
郭晋中声音提高了两分,“那还请田师兄让一让。”
“做什么?”田奎一愣道。
“苏寒刚刚袭击于我,若非是贫道身上有护身法器,差一点就要遭到毒手,如此恶劣行径,不将其抓捕,如何正门规?”
田奎大讶,“小徒何时袭击你了?师弟莫不是在说笑么?他入门才七个月,修为也不过刚刚迈入炼气四层,而师弟乃是筑基期的道长……咳咳,不是我说,这笑话开得未免大了一些。”
苏寒愕然地看着田奎。
郭晋中沉声道:“师兄说什么?此时如此多的人在场,众目睽睽,难道师兄还要做出纵容弟子的事情么?”
田奎摇了摇头,“师弟说笑了,若是师弟觉得贫道所说有何不妥,自可以将此事呈报门派。”
郭晋中大怒道:“不要以为你修为高,就可以为所欲为,除非你今夜就逃离点苍山,不然几日之内,我就让你好看!”
“哦?倒是恭候大驾。”田奎依旧微笑道,“不过也请师弟注意,首先,诸位弟子都说王干乃是修士误为妖鬼,与其他凶厉妖鬼不同,为何郭师弟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其击杀?”
郭晋中冷笑,就要说话,田奎接着道:“况且,门中规定,门中修士不得自相残杀,你以大欺小,放出飞剑,欲要残害贫道弟子,这笔账,贫道也想与你算一算!”
“你血口喷人!”郭晋中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指着田奎大骂道。
田奎却是继续血口喷人:“第三,门中修士当相互友爱,郭师弟此刻指着贫道鼻子大骂,就不怕为人诟病?不过念在你我同门,这一点贫道便也不与你计较。”
苏寒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师父竟然露出如此无赖的一面,一时竟是看得呆住了。
郭晋中则气得身子直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修道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如此无赖的人!?
“苏寒,我们走。”田奎却是不管郭晋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