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儿,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是要我亲自宣布吗?”/p
对于鄢儿,季老打心里是不满的,但毕竟是好友之女,故而睁只眼闭只眼放纵了些。/p
可谁知,竟这般让人不省心,现下,没好气的冷声唤了声。/p
“……是,季老。”/p
有季老压场,鄢儿也收敛了些,安安分分的打开了手中的信函,照读到。/p
“秋逼暗虫通夕响;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山明水净夜来霜;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以及这位姑娘所有的诗。”/p
心有不甘的鄢儿在季老面前纵使在不满都没办法去与他抗衡,有的只是在宣布了入了最后一轮诗学比试人选后,悄声的站在了一旁。/p
季老亲自坐镇,谁人还敢放肆妄言,毕竟他的身份压在那里。/p
故而个个端坐着,等候着季老的亲自“审问”。/p
至于苏卿卿,自打站起来就没有在坐下了,一来,她坐着旁人看不到她,二来这会儿坐下一会儿又要起身,怪麻烦的。/p
倒不如就站着不坐了,等赢了彩头直接打道回府即可。/p
季老那双威严不减当年的眼眸闪过精光,扶老哒哒作响,只见他脚步稳健的走到台上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p
“今儿,希望诸位卖个人情给老朽,因着老朽这会儿临时改了最后一轮的规则。”有力的声音自喉间传出,“原是同老朽对诗,现下改改,就……由老朽出了引子,你们几人各凭本事吧。”/p
这态度,这身份,这话尽于此,谁能反驳?谁会反驳?便都依着来了。/p
“四十年前,先帝在位之时,我朝曾与沉国、番邦皆有大战,将士征战沙场四年有余,然京中郡侯歌舞升平,先皇得知后勃然大怒,废郡侯斩佞臣。”/p
“诸位,便依次作诗吧。”/p
这下,御瑾墨有些坐不住了,轻声又轻动作的伸手拉上了苏卿卿垂在衣袖下的手说到。/p
“这是有些难度的,皇爷爷那时的天下是不安定的,父皇也没有多少记忆,你……若是,不要勉强自己,以后还有机会。”/p
御瑾墨眼神中有些莫名的担忧,他怕,苏卿卿会为了帮自己去逼迫自己。/p
即使她说帮他是为了让自己在府中好过些,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套说辞。/p
勉强?你哪里看出我勉强了?又怎么知道我作不出来?/p
行吧,即使我真的作不出来,可我……可以借鉴啊,借鉴。/p
苏卿卿眼眸微弯,笑着安抚御瑾墨,“我何曾怕了?又何曾说过作不出?你且放心吧,姐姐姐夫也大可安心。”像是安慰小孩儿般的用另只手轻拍了拍放在自己手上的御瑾墨的手。/p
多余的她不想管了,他们作的出来作不出来,什么时候作出来都与她无关,她要的是尽快的结束。/p
决定了便做了,坚定的眼神望着坐在台上的季老,“季老,不知现下可否作诗?”/p
“自然。”/p
那就好。不再犹豫,苏卿卿便开了口。/p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烟尘,旌旆逶迤碣石间。将尉羽书飞瀚海,敌人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番邦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p
有变化又仿佛无变化,苏卿卿留意着季老的一举一动。/p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沙场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