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听着胤禛没有感情的问话,觉得很是憋屈,不过胤禛既然问了年羹尧,不觉得腰杆又直了些,即使看在年羹尧的份上,她也不会失宠。
年氏柔声道:“哥哥给妾身送了些人参鹿茸,其余并未说什么。”
胤禛冷笑:“年侧福晋不是还想着当贵妃甚至皇后的么!”
年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是这么想的,希望胤禛将来做皇帝,她也就水涨船高,那么要扫清胤禛称帝的障碍,自然要对胤禩下手,只是她并不知道年羹尧做了什么,这件事胤禛又怎么知道的。
年氏强笑道:“爷在——在说什么?妾身——妾身不——不明白。”
胤禛冷哼:“不明白啊,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明白!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侧福晋!”胤禛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就是要让年氏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有个当将军的哥哥为所欲为。
但年氏毕竟是心高气傲之人,平时又仗着胤禛的宠爱,不免有些骄纵,调整了一下情绪,反问胤禛:“爷为什么认定是哥哥在背地里下手?八爷出了事,那也不是哥哥所为,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带了那么一点人,却中了敌人的圈套,爷倒是怪起哥哥来了!”
胤禛看着年氏,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如若不是年羹尧下手,又怎知八弟出事了?还知道他中了敌人的圈套?”
年氏自知失言,却还是嘴硬:“妾身听他人所说。”
胤禛挑眉:“哦?听他人所说?我还没听说呢,你就已经知晓了,年侧福晋的消息倒是灵通!想必那个他人是你那远在西北的嫡亲哥哥吧?”
她最近是收到年羹尧的消息,知道年羹尧想要对胤禩下手,又想到胤禛如今的情形,自然认为是因为胤禩的事。却不想在胤禛面前失言。
不过年氏毕竟是年氏,在后院里斗得手段有,在大事面前抵赖的功夫也了得,呆愣了一会儿,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就是怕康熙查出来真的是年羹尧动的手,到时候连累到他么,只要哥哥咬紧牙关与此事无关,覆水难收,没有证据,还能怎样?
年氏笑了起来,走到胤禛面前,坐在床边,抚摸着胤禛的胸口,很有挑逗的意思,媚眼抛个不停,分析道:“即使真的是哥哥在背后使绊子,爷也应该高兴,哥哥是为了爷好,毕竟八爷是爷最大的竞争对手,只有八爷出事了,死了或者残了都好,爷可就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了,到时候哥哥只是没有适时阻拦八爷,也算不得什么大罪,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的个准。”
胤禛猛然起身,一手掐住年氏的脖子,手上毫不留情,看着年氏越来越涨红的脸,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眼神冰冷,年氏在那眼睛中看到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杀意,年氏开始挣扎,可惜无济于事。
这可吓坏了苏培盛,赶紧上前,抓住胤禛的胳膊,当然也不敢用力,只是劝道:“爷息怒,息怒啊!”
胤禛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开手,一把把年氏甩到一边,冷冷的道:“胤禩是我的亲兄弟,是皇阿玛的亲儿子,如果胤禩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以为皇阿玛会善罢甘休?”
年氏瘫软在地上,后背靠着桌腿,双手捂住脖子,惊惧地看着胤禛,努力地呼气,似乎下一刻就不能呼吸一般,花容月貌的佳人此刻面容扭曲,听到胤禛的话,又是一阵害怕。
胤禛厌恶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们了!
胤禛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年氏听来就如隆冬的大雪夹杂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浑身一个哆嗦,绝望地看了眼胤禛,慢慢撑着站起来,她身边的丫头也算有眼色,赶紧走过去把人连搀带扶地搀了起来。
在年氏要离开房门之际,胤禛冷冷吐出一句话:“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年氏浑身一僵,想要回头又不敢,最后竟然就让身边的丫鬟架着离开。
年氏在外面看到了个小人,在那里恭恭敬敬地站着,似乎已经停了很久了,看到年氏只是礼貌地行了个礼,并不说话。
年氏心中发苦,连一个格格生的孩子都比她有地位,她现在算是什么?算计来算计去,不还是为了屋里的那位,可是那位为何这般绝情!
弘历看着年氏走远,眼神冷得像要杀人一般,直到年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走进书房。
看到胤禛用胳膊强撑着身子,正在剧烈地咳嗽,弘历赶紧上前,为胤禛顺气。
“苏公公去看看阿玛的药熬好了没有。”
苏培盛看了眼胤禛,在胤禛的示意下,才转身离开。
看着苏培盛的身影消失,弘历才道:“阿玛不必过分担忧,额娘不会有事的。”
胤禛拍了拍弘历的小手,这个时候竟然只有弘历能够为他解忧。
“阿玛可用了紧急联络方案?额娘一向防着年羹尧,断不会着了他的道,倒是阿玛要注意身子才是。”
胤禛虚弱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紧急联络方案已经用了,但最快也要两天才有消息。永璞啊,你说,如果小八没了,我们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
胤禛很少叫弘历永璞,生怕叫惯了漏了马脚,这次想必很是担心胤禩,才叫出了这个与胤禩有唯一牵连的名字。
弘历大骇,他从胤禛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的气息,那种死气沉沉地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神,让弘历担忧。
“阿玛,额娘断不会有事,你又何必这般!”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