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明显一震,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抓住胤禩的手,激动道:“你记得了?你记起来了?我曾经变成弘历,而你是我的皇后,你记得了是不是?小八——”
胤禛一向隐忍,如今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猛地把胤禩拉过来,抱在怀里,他自己也闷哼一声,撞到了伤口。
胤禩回过神来,赶紧挣扎,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胤禩听着“你是我的皇后”,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怎么着,身体颤抖得厉害,牙关紧咬。又听到胤禛痛苦的声音,立即开始挣扎。胤禛哪里肯放,紧紧抱着胤禩,虽然受了伤,胤禛如今力气依旧很大,胤禩又不敢死命的挣扎,生怕又撞到胤禛的伤口。胤禩觉得胤禛的怀抱很熟悉,给他一种安定感,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但是如今的胤禩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如果胤禛说的是真的,那当时他们是夫妻,也是相互喜欢的,但是如今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并没有完全记得那些事,对于胤禛,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是以胤禛感觉到胤禩放弃挣扎时,更是心中荡漾,但是听到后面胤禩不带情绪的“放开我”时,笑容僵在脸上,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胤禩顺势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瞬间恢复温文尔雅的样子:“四哥好好养伤吧。”说罢,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了。
“胤禩,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你明明记得。”胤禛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胤禩的伪装撕得粉碎。
胤禩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淡淡道:“我不记得。”说罢扬长而去。
胤禛懊恼地看着胤禩离去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下床。
鬼才信你不记得,明明已经记起来了,偏偏不肯面对现实,难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胤禩也很郁闷,他模模糊糊是有些印象,那也仅限于模糊的印象,梦中的朦胧,完全不像在现实中实践这种印象,更不想与这人实践,可是偏偏是这人,那模糊的印象明明算得上是美好的,这人偏偏要把它变成真实的,他胤禩不是什么匈,不需要卖笑求生,即使是两情相悦,他也不允许,更何况,现在他还没有达到两情相悦的程度。
胤禩回去之后,又补了个觉,他也着实累了,本来还想好好斟酌一下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之前那些梦境又重新出现,不同的是,这次画面和声音是同步的,比之前生动形象了很多,只是还是零零碎碎的画面,没有串联在一起,经过上午胤禛的话,胤禩想,这或许就是当时他们生活的场景吧,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梦中又不断地唾弃自己,怎么能想到这么两个词语,他们从来不能是夫妻,即使不是仇人,那顶多算得上是兄弟,做到兄友弟恭就不错了,偏偏还有更进一步,这是不能发生了。心中一边排斥着这种梦境,梦中一边充斥着两人生活的融洽场景,弄得胤禩睡梦中依旧不能踏实,直到被高明叫起。
原来俞益谟前来复命,陈诜听到有刺客的消息,心中大惊,又听说是四阿哥的心腹受了伤,虽然被搜查府邸,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奈何上面的命令不能违背,只能表面上全力配合。虽然内心很是不屑,但最后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态度很快由盛气凌人变成了胆战心惊。
管家昨日还给他出谋划策,如今却没了踪影,下面的人还说今日管家买了些伤药,且多要了份饭,甚至有人看到管家房内有陌生人,今日听到有人要搜府,赶紧带着银子离开了。
这边陈诜送走了俞益谟,赶紧把府中的库房察看了一遍,发现他的账簿也不翼而飞,更是气得牙痒痒,赶紧派了几个心腹,搜寻管家的下落。
胤禩听了俞益谟的回复之后,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似乎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又似乎这些事情他已经料到:“城门依旧关着,不过不必如此紧急的搜查了,不经意间让他们逃出去也未尝不好。”
俞益谟是心思通透的人,听胤禩这么一说,知道这位爷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赶紧应下来。
“对了,王毓贤贪污,陈诜借国库的银两的证据可拿到了?”胤禩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表情让俞益谟心中一凛。
这八爷面上温温和和的,说出来的话全中关键,他不到而立之年,却似历经了沧桑,看破了人间百态,心思也深沉地厉害,手段固然是八面玲珑,却不乏狠辣。
俞益谟犹豫着要不要把证据交上去,毕竟陈诜是八爷党的人,而王毓贤是太子那边的人,若是现在交上去,不能不担心胤禩的意图,倒不如等四阿哥也能主事了,一起呈上去,一向听闻四阿哥嫉恶如仇,虽然一直支持太子,却也很受康熙的信任,此次派他们两个阿哥前来,说不准就是为了让四阿哥监视八阿哥呢。
胤禩也不急,温吞吞地扒拉着杯中的茶叶,笑眯眯地看着俞益谟,直到俞益谟汗流浃背,想着托词之时,胤禩又温和地开口:“我也就问一下,等四哥醒了也好与四哥商量,证据还是你先拿着,不过可要拿好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丢了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看着俞益谟胆战心惊的样子,胤禩顿觉无趣:“好啦,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把精神打起来,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俞益谟这才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房间。
高明看着胤禩精神依旧不济,有些心疼,站在胤禩后面帮胤禩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