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无声息的滑过的这两年中,胤禩也时不时地被训斥,康熙却再也没有说过很重的话,顶多是办事不利,工作不上心什么的,而在宫中长大的弘历和弘晷,两人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康熙也乐的看这个幸伙形影不离,似乎大人们的剑拔弩张,在两个孩子身上并未造成什么影响。
德妃那边开始着急了,虽然说胤祯现在掌管兵部,但爵位却还是个贝子,两个贝勒也没给,而她的另一个儿子已经是亲王几年了,两个儿子相差三个等级,德妃偏爱小儿子,怎能不替胤祯着急。本来弘历进宫了,德妃就转弯抹角地说弘历年纪小,需要一个伴儿,正好胤祯有跟弘历一般大的儿子,胤祯和胤禛是亲兄弟,两个儿子肯定会玩得来的。
没想到康熙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德妃,语气也很平淡:“二十一阿哥胤禧与弘历同岁,二十二阿哥胤估也就须历一岁,怎么就没有人陪弘历?再说皇家孩子怎么能跟外面孩子一般只顾着玩耍?”
德妃只能闭口不言,其实心中有些害怕,康熙每次这种表情,就是发怒的前兆。
最让德妃想不到的是弘晷能够养在宫中,而且即使胤禩被训,弘晷还能好好的在宫中生活。
两个小阿哥在宫中生活的很是滋润,让宫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弘晷才是大的,却看到他总是跟在弘历身后,而且真的遇到什么事,还是弘历站出来保护弘晷。
中秋过后,天气骤然变冷,北京吹起了寒风,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原本秋高气爽的天气,瞬间就需要加上棉衣。这些日子朝廷又没什么大事,真好赶上胤祉编成《古今图书集成》1,胤祉受了康熙的夸赞,就想着请请兄弟们,顺便联络联络感情,毕竟现在来说他是老大,他要做出点老大的样子来。
既然最后敲定要吃火锅,只因前些日子天气太热,都不会吃火锅,如今天气凉了下来,总算可以满足一下口欲,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老九跟老十两人敲定的。
席间自是和乐融融,不管平时有多大的仇恨,斗得多狠,在席上都是哥哥弟弟地叫着,好不亲热。
胤祉看着胤禩、胤禟他们坐在一边有说有笑,再看看自己旁边坐着的胤禛,凑过去悄声道:“八弟还是这么左右逢源,你我可就不行喽——若是十三弟在,倒也能陪四弟说说话。”
胤禛看着胤禩那边,似乎有些不甘心,仰头喝干酒杯中的酒,重重的放下,也不说话。
胤祉再接再厉:“说来十三弟也是可怜,皇阿玛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人给关起来了,前太子死都死了,死无对证,皇阿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唉,可惜了——”
胤禛看了眼胤祉,淡淡地道:“三哥有话不妨直说。”
胤祉又拉了拉凳子,靠胤禛又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听说十三弟被圈禁的前一天,马齐可是被皇阿玛宣进宫了,而马大人可是一直希望八弟坐上那个位置的。”
胤祉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胤禩,意思很明显,胤祥之所以被圈,是因为胤禩在后面捣鬼。
胤禛又猛地喝了一杯就,辛辣的味道布满口腔,顺着喉咙一直到胃,喝完之后并不理会胤祉的挑拨,只道:“我记得当时张廷玉张大人和李紱(fu)李大人也是同时被宣进宫的,张大人可是皇阿玛的亲信,而李紱可是你一手提拔的。”
胤禛这话明显是不给胤祉面子,他在暗示是胤禩黑了胤祥,偏偏胤禛还能出证据说有可能你胤祉也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皇阿玛也有那个意思,胤祉可不敢说康熙真的有那个意思,也不会说他自己会掺和那些事。
胤祉气结,这胤禛当真是顽固不化:“四弟怎么如此想法?那李紱不过是个文人,能有什么消息,张大人一直是谨小慎微,自然也不会闲来无事生非,也就马齐一直想着将来那位飞黄腾达了,”胤祉说着,抬头示意胤禩的方向,“他马齐也好更进一步。”
胤禛看着胤禩的方向发愣,其实只是觉得胤禩跟胤禟他们太过亲密了,心中发堵。在胤祉看来,就是胤禛愤怒地看着胤禩,想要为胤祥讨个公道,所以胤祉再接再厉:“皇阿玛那么喜欢十三弟,怎么会舍得把十三弟关起来,定然是马奇掌握了什么证据,让皇阿玛不得不那么做,而李紱本就是个文官,还是汉人,哪里有胆量告发阿哥。”
胤禛继续深思飘渺地看着胤禩的方向,并不表态,胤祉发现他这个兄弟比他还能沉住气,不禁觉得无趣。
这时候胤祯走过来,搭住胤祉的跟四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能不能听啊?”
胤祉尴尬地笑笑,刚刚说的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胤祯情趣了多少,只能干笑道:“哪有什么悄悄话可说,不过说说京城天气多变,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冷了下来。”
胤祯歪着脖子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三哥说的没错,京城天气多变,三哥可得注意,别让风给吹着了,吹病了可是不好好哇!”
胤祯说的话就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了,胤祉差点没有气死,闷闷的喝了口茶,阴阳怪气道:“多谢十四弟关心,我这人一向厚实,没那么容易病!”
“呵呵,呵呵,是弟弟口拙,三哥莫气,弟弟自罚一杯!”胤祯说完仰头喝了杯酒,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几人用完膳,已经是黄昏时分,几人吃得一身热,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几人又开始抱怨起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