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岛上闯入两名外族女子,破解凤族上古神咒封印盗取机密,今日即当行刑。这消息三日前就被浴遥放了出去,就等着今日的时辰一到,好吸引来个把救兵。这兵家常用小伎俩纵然人人尽知,可绝就绝在,依然有那么多救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九玄不奢望有谁能来救她们,可心底并非不期盼着还能再见花子俊一面。这些日子着实很想念他,也不知道他族中的事物处理得怎样了。对于她和他的未来,九玄本身就看得很淡——早晚自己都会死,对姻缘一事本就不抱期望;何况,他的家族应该也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吧,既然生在少昊,那免不得就要与帝俊扯上关系,那更免不得就要与自己家保持距离为妙。
也好,也好……花子俊,就那样继续生活下去,这样的话,将来你找不到我,也不过会当做失散了而已。
可千万别,别知道我死了才好。
凤族处置龙族俘虏的方式,是引火焚烧七日。
九玄听说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好赖也是承了娘亲的面容,竟然就要这样以火烧的方式被糟蹋了。自己本就不争气,如今死得这样难看,还要辱没了家族。羽璃身子虚,所以还在睡觉,九玄睡不着,睁着眼睛熬了一夜,满脑子翻来覆去的都是自己活的这千年多来,都做了哪些事,遇到了哪些人,还有哪些事该做却没做完,还有哪些人该善待却没机会了。天未亮,估摸着又快到日出的时辰了,九玄终于迫不及待地收拾妥当出了门,在王宫内她的可自由行走范围内,寻了一处看日出的好地方。
“我为你担心得睡不好,”忽然,身后声音响起,“结果你却这样悠闲。”
九玄不知道,人是不是在特别思念什么人的时候,就会产生对这个人的幻觉。因为,这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她心间会时常出现。
用力按压住胸口,不让心跳得太快以至于飞出去,转身,看着她身后的那个身影。一身墨色的袍,墨色的靴,头上是一顶墨色的帽子,边沿遮住了大半张脸,面上也是蒙着布。
看不见这个男子的面容,可她知道,这是花子俊,一定是他。
是我的……我的子俊呵。
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九玄起身双手撑起琐碎的裙角,向她心爱的人跑过去。
“小心!——”眼中的人忽然发出咆哮,一只手向自己伸来,她还不及反应,脑后一阵眩晕,有些站不稳,向身下倒去。
意识慢慢流逝,眼前渐渐黯淡。在完全被黑色笼罩之前,九玄仿佛看到了,远远的海平面上,橘色的一点光芒正冉冉扩大、升起。
渐渐醒来,意识刚刚恢复的时候,九玄第一反应就是腾地坐起来,叫着“子俊”。
正坐在她床边的身着红色华丽长袍男子被她抓住,惊喜地转身,笑道:“你醒了?”
“旺……旺财?!”九玄不敢置信。
羽璃端着一碗什么热气腾腾的东西,吹着凉气向九玄走来,俯身递给她,准备服侍她喝下:“小姐,你可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羽璃……”
“来,先别多说话,把药喝了。”花**,早已替九玄接过羽璃手中的药碗,用汤匙舀起一勺汤药,再送到口边轻轻吹着。倏尔,亲自尝了一口,才喂到九玄嘴边。
九玄将信将疑地张口喝了,咽下去的瞬间,方觉这药苦涩难忍,呛得她几乎呕出来。羽璃手快地再递过来一杯糖水,她刚接过要喝,就被花阴抢了过去,冷冷道:“这药要趁热喝,就着糖水,药效会减半。”
九玄苦大仇深地含泪看着花阴,又看着羽璃,羽璃捧着糖水缩到一旁,不敢再上前。花阴再喂她药,她便紧闭着嘴不喝,他叹气,忽然自己咕咚咕咚把药吞下。
九玄和羽璃都傻眼了,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花阴喝完药,鼓着嘴巴转身就迎向九玄,她有了之前被曾他侵犯的经验,此时突然明了他的意图,慌忙捂住嘴巴,眼神中充满了宁死不屈的忠贞情操。谁知花阴竟不理,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刺目的血便流了出来,他另一只手扒开九玄的嘴,把流血的手腕放到她口边:“血腥味也不大好闻,总比药强多了,将就些喝了吧。听话。”
大脑一片麻木状态,待九玄回过神来,已经喝了花阴不少血,满口通红,像个怪兽。看着花阴面无表情地低头给自己的手腕缠着纱布,九玄握住他,有些失神的呢喃:“怎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花阴身子一僵,妖艳美丽的眼静静看着她,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寒意。许久,他轻笑,却笑得令她心间隐隐刺痛着。她摇摇头,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从花阴手中抢过纱布,替他包扎起来:“何必如此,你好好劝我,我喝了便是。以后,别再轻易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他挑眉,哼笑着看她:“哟,这话,还是对你自己说吧。”
行刑当日,九玄原以为是花子俊来救她,结果身后正好浴遥出现。为防止她逃跑,浴遥才将她打昏。这厮或许并不知道九玄不会法术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于是乎下了狠手,导致她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哦,神族没有鬼门关,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好在女娲石感应到主人临危,召出结界,勉强保住九玄一条小命。
羽璃说,当时她在房间内准备等有人带她赴刑,没想到突然冲进来一人,竟是重黎。她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