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中的风总是凉飕飕的,拂面而来的寒意似乎是跟着冬一道而来。/p
“妁川姑娘。”/p
尘御已经行进了亭内,一袭白衣在这夜色中格外清致。/p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雅静的存在,眉目如画,做派闲乐。/p
“尘御君。”/p
只见妁川起身行了个礼,倒是十分正经,在尘御回礼后坐下妁川再给尘御倒茶。道:“十分感谢尘御君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已无碍。”/p
在同不明彻底决裂后,是以妁川逼着施法裂魂来使得双方各退一步的。/p
本这也不算什么,在逾嶙跑出被不明控制的冥事府后便就做了同他同归于尽的打算,定是不会再与他有丝毫情意的。/p
后来逾嶙带着已经绝望崩溃到无力支撑的妁川回了冥事府,先就交于尘御照顾,自己则去清理了冥事府乃至整个冥界的异类祸害。/p
这些日子也算平静了下来,虽然冥事府有些清寂,但也总归算是安定了下来。/p
树枝头梅花苞初露,看势头倒绝是一番灿烂景。/p
“应该的。”尘御接过妁川手中递来的茶,十分谦敬道:“多谢。”/p
妁川笑了笑,只道太客气了。自己却也莫名就觉得有些尴尬,忙也给自己倒满了杯往嘴里送。/p
这边尘御看出妁川的窘迫,却十分从容为妁川打圆场:“妁川姑娘既然已经痊愈,可有意回来?”/p
“回来?”妁川不解:“我不一直都在这里吗?”/p
尘御低眉浅笑着,只觉妁川可爱至极,便认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回来任职。”/p
这确实是妁川却没有打算过的。/p
想当初妁川是被逾嶙给赶出冥事府的,虽说目的是为了瞒住妁川的身份以及保护她,加上逾嶙又想方设法阻止对着冥事府有执念的妁川回冥事府,又有云子泱的那些“贿赂”反而坚定了妁川回来的心思。/p
可现如今,一切都已经铺开来,清晰地展现在妁川面前,倒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了。/p
不是觉得没有意义,而是觉得自己其实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胜任这些,再加上自己近段时间的糟心事儿,让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p
但是总不能白呆在冥事府不做事儿,做回曾经的冥九君打个杂什么的也能有点旁的来分散些,以免她总是胡思乱想让自己心塞。/p
确实不错。/p
妁川点点头表示可以,便道:“嗯,逾嶙虽不提这事儿,但冥事府总归少养些闲人好,反正我闲着也无事,做点事也是可以的。但我如今这灵力低微的,怕是做不了冥君,管不了什么正规的事儿,不知尘御君可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做些什么呢?”/p
看着妁川没有拒绝,尘御莞尔一笑,应声道:“这些,殿下已经为妁川姑娘安排好了,你可继续任冥九君之责。”/p
原来,逾嶙已经为妁川安排好了一切……/p
看出妁川的心思,尘御又道:“妁川姑娘莫要觉得有旁的不好,不过也真是顾忌到你是否会有异议,妁川殿下才委托我来询问。”/p
这话一落,妁川心中一沉。/p
她亏欠逾嶙的,本就不止一点点。加之这些日子妁川也知晓了安州城一事,也同逾嶙谈好,不再滥杀滥用无辜之人的性命。/p
逾嶙自然答应,他本就是艰难之举。他要保住妁川,哪能顾忌太多呢?但他绝也不会再做那些事儿,哪怕人大祸临头,也不能借着还不如贡献着救妁川一命的心思去插手旁人的生死。/p
俩兄妹和解,一切风平浪静。/p
尘御继续道:“殿下的意思的,妁川姑娘继续任职冥九君,却不用再负责冥事府中打杂这些散事儿。”/p
“那我做什么?”妁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奇。/p
尘御压着心中不知名的情绪,避开妁川的视线,只道:……妁川姑娘同我一起,习写生迹簿。”/p
“写……生迹簿?”/p
这确实有些为难人了……/p
生迹簿作为冥鬼魂魄最为重要的籍簿册案,绝不是随便谁都能写的。而在冥事府十多位冥君中,这个位置,是最为重要以及不可或缺之一的。/p
虽然说写生迹簿不算什么辛苦的差事儿,但却是十分难学的,一来是要耗灵力,二来是需要耗心思精力的。/p
在尘御前,身为冥六君的逾嶙便是写生迹簿的冥君。/p
“尘御君……”妁川皱着眉,显得十分为难,只道:“你应该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就我那点灵力,哪能写生迹簿啊?再说,逾嶙肯定同你说过我头脑简单得很,学东西又笨又慢……”/p
尘御自然是想不到妁川会这么说自己,竟不禁出言来打断她:“妁川姑娘这话倒是有些问题了。殿下,可从未说过这些无稽妄言,相反的,殿下可总是夸赞你聪慧果敢的。”/p
“这……”/p
妁川倒是有些懵了,要是在过往,她定会觉得是尘御在替逾嶙说好话,定是要无头无脑好好找逾嶙理论一番的。/p
可现下,她不会,她相信。/p
妁川心中柔暖一阵,脸上浮现出笑意来。却也就事论事道:“尘御君,你的好意,妁川心领了,只说以我如今的灵力,怕是真的不行。”/p
“没有。”尘御坚定:“妁川姑娘,你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是足以习写生迹簿的。只是不知为何妁川姑娘,这般推拒,可有什么难言之隐?”/p
要是在过往,妁川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