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妁川抱着小狐狸同竹琅在槐树下逗趣儿,逾嶙站在店门处问旁边的不明:“你去寻云子泱了?”/p
“嗯。”/p
“我本是想处理好冥界的事再去寻他。”逾嶙倒是送了一口气般,语气平和:“所以叫你带妁川去妖界避避。”/p
“无妨。”不明应着:“我寻到了,也用束灵珠修补好了。”/p
逾嶙笑了笑,抬头看天,阴沉沉乌泱泱,风倒先起了,只道:“我本以为这些事情不会这么难做,想不到,都入春了。”/p
“是啊,”不明接话:“都入春了。”/p
春雨绵绵,春雷滚滚。/p
妁川扯着小狐狸就往店里跑,竹琅也跟着追来。/p
“别愣着,进来。”妁川拍了拍身上的丝丝雨水,对着立正门框边儿的二人瞟两眼。/p
待进了屋,妁川又遣了竹琅带着小狐狸回屋去玩。/p
“来,我给你们倒茶。”/p
只见妁川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来有模有样地倒了两杯递过去。/p
逾嶙嗅了嗅,不禁点头赞扬,又故意道:“不错,就是不知日后是否还有人会将酒喝成茶了。”/p
这话让妁川有些为难,也让不明呛了一声。/p
“不是,”妁川也端起茶杯来,只道:“是日后是否有人会将酒掩没了气味给我做茶喝。”/p
“你这话真是,”见不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逾嶙忙道:“明明就是你贪杯,何故怪得了旁人?”/p
“啊!旁人!”妁川故意将音调提高,只道:“偏就是这旁人,拿给我喝的。”/p
“……”/p
逾嶙摇摇头,只觉着她这么一遭是脑子块儿的魂魄丢了。/p
“行了行了。”不明已经是听不下去了,脸被嘲得胀红起来。/p
逾嶙见不明气色也是明显不大好,也知他修魂耗了许多灵力,绝也不会比妁川染疫那次少,便也算是认可到心疼他。便道:“别理她,我看她是蹬鼻子上脸了。”/p
“逾嶙哥哥,六哥哥,”妁川故意娇嗔起来:“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p
“呕——”/p
逾嶙觉得她怕是脑子坏了,故意做了这番表情又去看她,才见她已经变脸正直直盯着他。/p
“没有,我也没什么意思,”逾嶙摇摇头,用小扇挡了大半张脸,又才仔细开口问道不明:“不明兄,你那濮清酒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p
“我真不知道她喝不得这东西……”不明扶额,又道:“若我知晓,断不会给她喝。”/p
“喝了便喝了嘛!”妁川倒是心大,拿着茶杯微微抿了抿,只道:“若是不喝,我怎么知道旁人心意呢?”/p
逾嶙实在是听不下去这话,一巴掌呼到妁川后脑勺上,只道:“你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我再来晚点,你灵力散完便就等着魂飞魄散吧!”/p
被这突然过来的一爪打懵了的妁川只愣愣盯着逾嶙。/p
“看什么?”逾嶙火气渐大:“你若是想死,早些说便是,何故浪费我与不明兄的灵力?”/p
“……”/p
这边半杯茶过喉的不明面上表情倒也看不出什么,只伸手去摸了摸妁川脑袋。/p
“你说话啊!”妁川偏头去看不明,皱着眉委屈巴巴暗示着。/p
“说什么?”/p
“说什么?”妁川瞪大了眼睛。/p
明明就是这家伙让她才受了这么一遭,怎么倒像是拍拍屁股走人的态度?明明不久前还抱着她吻她吃着逾嶙的醋,怎么现在却像若无其事般?/p
“你说说什么?!”/p
见妁川明显急了,不明才慢慢道:“逾嶙兄说得也不无道理。”/p
“你怎么回事儿啊?”妁川急得站起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道:“你明明说喜欢我,现在却一句话都不帮我说!”/p
“嗯???”逾嶙瞪大了眼睛,只觉情况有变,一脸坏笑道:“你们……说开了?”/p
“什么说开!?”妁川又偏过头去吼。/p
逾嶙被震得怂了怂,只道:“你不也喜欢人家挺久了嘛……”/p
见不明闻言猛地看向逾嶙去,妁川越发急了,无措间走近去捂住逾嶙的嘴巴,又对着略微皱眉似在求证的不明的道:“别听他瞎说,我没有!没有!”/p
“什么没有啊,你多早就念着不明兄了,京云皇城那次还……”/p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妁川用手死死捂住逾嶙的嘴:“你闭嘴!”/p
见不明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明显满心皆是震惊却也不表露出来,妁川全也只当他故意这般,便冲着不明挤出个笑脸来,忙道:“没有!真没有!别听他瞎说!都是胡说……啊!”/p
只见妁川一把被逾嶙推开,稳稳当当落到不明怀里去了。/p
“什么胡说?我看你是胡闹!”逾嶙喘着气,又整了整衣衫,才看着刚刚被一把推开的妁川,气囊囊道:“你是想把我捂岔气儿不是?”/p
“你!”妁川气呼呼看了看,便又一抽一抽啜泣起来。/p
“……”/p
“呜呜呜呜……”/p
“姐姐你干什么?你不至于吧?”/p
“呜呜呜呜呜呜!”妁川故意将哭声提高一分,感知到不明扶住她的手紧了一分,便又转过身去往他怀里钻。/p
“……”逾嶙扶额:“你够了……”/p
“呜呜呜呜……”/p
“妁川姐姐,你怎么了?”/p
妁川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一闪,顿时收了哭声,抬头去看这声音所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