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我从未提这些事，因为我想留到现在说，我怕提那些，会影响我的心情，也会影响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该跟你说了。”/p
“你说。”/p
他的额头一直抵着她。/p
织云脸色红润，被水温给蒸的。/p
至少她现在安然无恙，等到明天的手术……/p
“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要永远的离开你，但是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小宝宝。”/p
说着，织云攥住了他因情绪过激，扣紧了浴缸边沿的手，然后一点一点掰开来。/p
“别这样，寒清让，别伤害自己，真的别。”/p
织云掰开了他自虐式的手指。/p
她的双手臂从水里抬起来，挽住他的脖子，打湿了他的衣领，但是她不在意，他亦是。/p
织云的唇贴近他耳边，“这个我拼尽一切挽留下来的小宝宝，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她长大，教育好她，给她最好的爱，答应我好不好？”/p
他没有应声，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说。/p
那双瞳孔渐渐变成了紫金色，织云知道，他的情绪崩溃已经到临界点了。/p
环住他脖子的手臂，没有松开，她仰起头，贴住他的唇，安抚他急躁的心情。/p
总归是有效果的，但是他怕伤到她，不敢加深这个吻。/p
退开时，织云嘴里发出一声喟叹：“没有我在身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许自暴自弃，不许邋遢，不许自渡，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女儿，好好生活，都答应我，并且必须做到。”/p
“嗯。”/p
意外的，他竟应了一声。/p
织云感到开心，无与伦比的开心。/p
总算，他答应了自己，会做到好好活下去。/p
“寒清让，我爱你。”/p
“我爱你，不掺杂小宝宝的那一份，就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p
“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让我能爱你甘之如饴的男人。”/p
“我不为情爱所伤，不为生活困苦，但是，我爱你，从一而终。”/p
“我爱你。”/p
织云抱紧了他。/p
手臂用着自己全部的力气。/p
每一次都是，当她发现自己对他心意的时候，都晚了。/p
可是这一次，不能太晚。/p
要刚刚好。/p
“织织。”/p
寒清让吻着她的额头，声音是滚烫的，像被砂砾摩挲过那般，对她说：“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p
……/p
一日之计在于晨。/p
终于迎来了织云生产的这一天。/p
织云被送上手术台的时候，全程寒清让就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p
他给了她所有的安心，给了她所有的安定。/p
老板娘就在外面还没进来，周围都是医生来来回回走动，可是织云谁也看不见，眼里只有寒清让的身影，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p
“寒医生。”/p
这个时候，她喊的是寒医生。/p
他俯身，半蹲在手术台边上：“我在，织织我在，我一直在，别怕。”/p
他不断的安抚她。/p
织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的，她告诉过自己不要伤感，千万不要，特别是这个时候，要比寒清让更坚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