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子对着身后的人一个向前额手势,整个山麓闪出无数的黑影,压压一片。
梓桐眼中一片冷寂,数万人的江湖门派?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惜她这样的草根最讨厌的就是装逼装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她冷眼看着平石上的黑衣人在那束光照到的瞬间,轻功运行而来,密密麻麻顺着洁白的大理石高耸入云的台阶平铺而来。
梓桐突然想到了那次在山洞之中被成群的毒鼠追逐,眼中一片厌恶。
指尖弹出薄如柳叶的飞刀,刀光乌黑,带着地狱般的犀利冷凝。
前排的黑衣人躲闪不过,中刀身亡,顺着台阶翻滚下去,对后面那些阻了阻。
瞬间的停顿,豆子般的石珠哗啦啦的落下来,踩上便是滑滚的跌倒,不知是谁一生冷哼,这种小伎俩怎么能阻止他们这个武功高手?
梓桐双手抱胸望天,某人出手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果然,那些人运起轻功的瞬间,那些小小的石珠突然炸裂开,升起一丝云雾,无数的小珠炸开一团云雾,那云雾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升腾对着黑衣人缠绕而去,精确的缠绕,拉下,摔倒,七窍流血。
那鲜红的血也极速的蔓延,遇到尸体,那些横斜的尸体便瞬间化为乌水,黑红交加变作透明。清水一般流淌,洗刷一片污渍。
黑斗篷周身的气温瞬间下降,宽大的豁斗篷然一扬,沿着石阶飞身而上。
身后那数万的黑衣人突然动手,宽大的刀口对准身边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块石头。
梓桐眼中冷意更胜,若是溪谷的四围是她精心设计的机关,那周围的山麓上就是利用自然的一切摆设的阵法,一草一木一石都融入其中,阵法变换无穷,几处的破坏甚至是一片的破坏都没有影响,若是全部破坏,那就是轰然的毁灭。
更何况若是阵法破坏,机关便完全暴露,破坏虽不易,但机关本身与阵法就是合为一体的,若是失去了保护隐嶂,破坏机关谈何不易?
空中,她突然虚虚向前迈一步,半空停留,冷神一般凝视着下方,如同俯视那些挣扎破坏的小丑。
有人从身后走来,长鞭挥出,凌厉而肃杀,长鞭宛如游龙划出矫健的弧度,听那人的声音也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他道,“离她远点,不要脏了她的衣服。”
话音未落,那长鞭化作笔直的剑,躲过斗篷凌厉的招式,直直插向他的心口。斗篷僵直的看着心口的鞭稍心道这怎么会插入他的心口,那里戴着特制的护心锁……
涣散的眼光倒映出前方黑白衣装的男女,同样的笔直,同样的决然气度,如同地狱门前黑白双煞。
梓桐的眸子已经看向远方,阿楚声音落下的瞬间,山麓响起漫山的惨呼之声,山顶之上飞来的箭矢密密如蝗虫,所到之处,植草不生,山麓上黑衣人片片倒下。
山麓中间荡出一声极为尖锐的鸣叫,剩余的黑衣人已经有秩序的纷纷撤退。
梓桐冷眼看着这群进退有度组织纪律极强的江湖道客,银色面具下的嘴角掀起一抹极其冷厉的弧度,她伸出洁白的手指对着空中弹了弹。
晴朗的日空中炸开一片七彩的光华,华彩大胜,盖住一方天空。
整个山麓突然震动,轰隆隆如巨石滚过,推山碎石之势。
山麓突然塌陷!
斜斜的坡度从中部被一把巨刀切割,斜出的高度溃然成为凹陷的沟壑,带着上千上万的黑衣人跌落其中,缓和自然的坡度塌陷为九十度壁崖,那些跌落的人体被瞬间的掩埋,成为人间地狱。
黑衣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笔直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和,恰到好处的站在月白身影旁边,以一种宣告占有跟保护的姿态。
乌黑清亮的眸子突然转身过来,斜斜睨着他,“你到底是个啥东西?”
阿楚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容胜过耀眼的日光,“梓桐姑娘的夫君。”
山麓的某处,乌黑斗篷不辨面目的男子手中的玉杯砰然碎裂,青筋爆出,声音透着狠绝,“地狱阎王,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更远处,有护卫身姿微倾,恭敬道,“主子,我们的安排……”
青碧的竹林闪过紫色袍角,听那人声音淡淡,“不必了,他此次必然重创,我们可以放手去做了……”
“那这些机关……”
“留下,她必会用到。”
年轻的侍卫躬身道是,他有些不明白,主子做了这么多,为何不让那人知道……
随即他摇摇头,甩掉这样想法,主子的事情不是他这样的侍卫能够揣测的。
——
平洛皇朝永庆十年六月初八,维持了将近十天的凉州之乱突然平息,在凉和省闹得最为凶恶之时,两省总督出动官兵镇压,被恰巧赶来的楚王旗下的将领孙豹率领的一支两千军队遇到,两军对垒,守卫省府花红酒绿兵器都生锈的官兵怎是历经无数战场满身铁血之气的虎狼之师的对手。
兵败山倒,两省总督徐赫趁乱逃跑,被孙豹擒获暂押省府大牢。
此刻远在京城的一场混乱也暂时落下帷幕。
平洛皇朝永庆十年五月十七,洛京之北以俯狮之姿守护洛京的风刃山被侵入,守卫风刃山的官兵还未有所察觉便被全部屠杀,风刃山下血流成河,半夜冤魂鬼哭,附近居住百姓皆在日落之前紧闭门扉。
丞相为此联合众位大臣联合上书,让京卫中的轻羽卫对此案进行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