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尔洲的春天夜晚显得格外漫长,常常不到五点天就已经黑透了,由于组员们白天都在练习或者比赛,十分辛苦,所以大荒教院有一个硬性规定,十点之前就必须关灯休息。/p
等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全员酣睡的状态了,这个时候的大荒教院,寂静中透着一股异样的安静。/p
黑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避开摄像头,从墙角翻墙越过去,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她四处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打草惊蛇,才像个黑猫一样顺着墙边溜走了。/p
出了七区就是通往十区和九区的分叉路口,两条路的中间有一座观景假山,大概有两人高,一米多宽,整座假山狰狞粗犷,白天看起来不觉得什么,晚上走过来只觉得假山上长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的人心里发麻。/p
忽然假山上跳下来一个人,稳稳地站在江洛一面前,跟做贼似的小声道:“阿洛,是我。”/p
江洛一本能的退后了一步,听到简七的声音才站稳,她四处看了一眼,把他拉到假山下蹲着,压低声音问道:“没人看见你吧。”/p
“没有,”简七兴奋的搓了搓手,“你把我偷偷叫过来是想干嘛,杀人还是越货。”/p
江洛一:“......”/p
空旷的教院交叉着几条小路,不远处的路灯照射出的阴暗光芒洒在路边一排排高高矗立的黑桐树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在黑暗中的大荒教院显得异样诡异。/p
张牙舞爪的假山下传来一阵低低的谈话声。/p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p
“按你说的,我瞒着所有人调查了一下沈然和沈安的情况,这是详细资料。”简七把材料递给江洛一,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达夫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不那么恨她了,你不是已经和她讲和了吗,为什么还要查她。”/p
江洛一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翻开了简七拿过来的资料,“这件事,只是刚开始,她有心整我们,就算我投降她一样会动手。”/p
“啊?”简七没懂,“我们怎么算也是同一阵线,她不至于吧。”/p
“我是答应了她远离陈尘,但是除非陈尘和她在一起,否则她很有可能因为陈尘的拒绝再次迁怒于我,所以我必须要找出对策,不能一味的忍让。”这里光线很暗,资料上的字并不清晰,江洛一放弃了自己看,问道:“这材料你看过了吗,给我简单说一下。”/p
简七心虚的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安全后才小心翼翼的说:“沈然是沈琮明的大女儿,从小就和沈静一起长在美国,上高等学校,受高等教育,画画、弹钢琴、芭蕾舞和茶道样样精通,长的又漂亮,算的上是一个完美的白富美。大学是英国剑桥,主修经济金融,但是她一直很喜欢画画,所以实习的时候,她没有听沈琮明的留在自己家里的企业,而是选择了在英国当地的一家传媒公司工作。”/p
江洛一垂眸搓着手指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他。/p
简七继续说:“沈安的经历就复杂了,她从小就被仍在国内,沈琮明不知道什么原因很讨厌她,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她母亲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婆那边经济条件不好,所以她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直到沈安二十岁之前,她外婆忽然死了,她才被沈琮明接到了美国,和沈然一起住。”/p
江洛一眼睛眯了迷,“在国内,她有什么朋友吗?”/p
“有也不多,要么就是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要么就是和她同病相怜的一些辍学生,还有啊,我听说了一件特别狗血的事情,”也许是心理作祟,简七又仰着脖子四处看了一眼才继续说,“听说沈安早些年在国内被当地一个有钱的大佬包养了,但是这件事很快就被正房知道了,所以在当地闹得很凶,为这事,沈琮明一直不愿意接纳这个小女儿。是沈然一直恳求沈琮明,才让沈安住进来。只可惜,沈安来了没多久就意外死掉了,沈然伤心欲绝,一直自责是自己害死了妹妹,病了大半年,也没有再回之前的公司上班,而是听从沈琮明的安排进了自家公司。”/p
江洛一一直沉默,简七不安的四下观望了一遍,用肩膀撞了撞她,“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跑出来说,七区不是更安全吗?”/p
“不,七区并不安全。”江洛一抹了一把脸,疲惫的叹了口气,“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过分相信任何一个人,不管是谁都留着一点余地,不是所有人都一成不变的。”/p
简七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别吓我好不好。”/p
“简七,那天沈安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和别人提起过吗?”江洛一抬眸问道。/p
“那天之后我一直在医院,除了和达夫提起过,没再和别人说过了。”简七吞了吞口水,“你还在想这件事啊,叶里不是说沈安已经死了吗?那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应该就是沈然在跟你玩捉迷藏。”/p
江洛一想了想,低声说道:“昨天下午沈然来了,平铺直叙的要我离陈尘远一点。”/p
简七:“那不就结了,说明那天来的就是沈安啊。”/p
“不,”江洛一抬眸,“昨天下午的沈然和那天的沈安,不是一个人。”/p
“什......么?”简七的表情像是吞了个鸡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p
“我试过了,不是一个人。”江洛一淡淡的说,“所以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