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一赶到的时候,简七正毫不留情的对着叶里拳打脚踢,叶里浑身已经湿透了,似乎刚被从河里拽出来,滚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和杂草,狼狈的连连躲着简七的攻击,还是被踢中了好几脚。/p
江洛一一颗心落了地,她松了口气,缓缓地靠在一棵树上。/p
至少还活着。/p
看样子,叶里已经将原因说出来了,所以简七才会暴躁的动手,灿若才会捂着脸哭,毒狼和达夫才会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叶里被打。/p
最后赤瞳扶着叶里站起身,叶里一瘸一拐的走到江洛一身边,低声说:“对不起阿洛,我......”/p
江洛一看着他,简七下手不轻,他的脸肿了一半,头发上还粘着一根干草,看起来狼狈不堪,早没了以往的成熟稳重的样子,江洛一缓缓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简七,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p
“阿洛,他肯定不会了。”灿若出现在叶里身后,她眼睛看了没看他一眼,只是坚定的看着江洛一,“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杀了他。”/p
叶里哽咽了一下,眼眶忽然红了。/p
江洛一看向简七,简七冷哼一声,“反正我也教训过你了,你要是还敢,不用灿若动手我也能废了你。”/p
江洛一缓缓叹了口气,“叶里,七区永远是一家,这句话,你还记得吗?”/p
叶里点头,声音沙哑,“记得。”/p
“那就抬起头来,别跟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既然决定留下来,我们就要保证自己一条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都活下去的希望。”江洛一看了他一眼,“你能做到吗?”/p
叶里紧紧地抿着唇,强压下掉泪的念头,郑重的点了点头。/p
江洛一叹了口气,“回去吧,一夜没睡了回去好好休息。”/p
叶里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前面江洛一忽然停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七区的人一大早就四处找你,有可能已经引起了沈然的注意,你小心一点,别被她看出破绽。”/p
叶里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头,心知江洛一这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他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是心里却舒服了很多,至少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缩头缩脑的过日子了,他划过心里一阵奇异的感觉,就像被逼迫到悬崖边上催死挣扎的人摸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绝望中有了生的希望。/p
其实第一次帮沈然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他自己却知道,没有回头路了。/p
很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扪心自问,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为了自己活命背叛朋友吗?/p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答案,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空想的人,如果这个词太过于令人痛苦。/p
但是这一次这种“如果”却变成了现实,他们,七区里的朋友们,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一次不用假设。/p
他知道了心里的答案,如果重来一次,他不会。/p
简七用了两天的时间把沈然办公室里那台电脑的数据整理了出来,里面果然有很多与其他公司或者当地黑道合作的合同和明细之类的。但是这些并不是内部核心资料,江洛一要的是沈然另一台电脑里的数据和她办公室墙后面的那副画。/p
当天晚上江洛一和达夫又一次潜进沈然的办公室,达夫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那副画后面的保险柜密码解开,然后江洛一拿着简七做的沈然的3d人脸扫描了一下,保险柜应声而开。/p
江洛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柜门,微微楞了一下。/p
藏在办公室后如此隐蔽,足足一人多高的空间,设置了密码和面部识别的保险柜,里面居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纸。/p
江洛一拿起那些纸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p
这些是一些简单的病例和与一个叫做樊宵的人的所有账单往来信息。/p
病历有两份,一份的所有人是赵禹,另一份的所有人是李青泽。/p
病历是影印版本,只有内容没有封皮,也就是说不知道出处,最近的诊疗记录是一个月前。/p
这些东西看似无关紧要,只是一些病例而已,可是如果真的是只有这么简单,那沈然绝对不会费那么大劲儿把东西藏在这里。/p
她甚至不敢在电脑里留下备份,说明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p
她在怕什么?/p
这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p
江洛一捏住病例的手指微微泛白,心里一团疑云,却一时间毫无头绪,沈然做的太多事看起来都似乎毫无逻辑,但是又似乎又那么清晰,清晰到那个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p
来不及多想,江洛一迅速用手机拍下来所有的内容,然后把东西放回原位,反手关上了保险柜。/p
“不带走吗?”达夫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儿才弄到手的东西,只是看一眼就又要放回去吗?/p
江洛一缓缓摇头,无意识的揪了揪白手套的指尖,“如果带走了东西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两个人的底细。”/p
她有一种奇特的预感,这两个人和沈然脱不了干系。/p
达夫点头,随即把画恢复了原样,现在只能指望简七早点破译另一个电脑,看能不能从那个电脑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p
回到房间江洛一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着微信列表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