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索利斯,出身在一个相对优渥的家庭里。母亲是外交官,父亲也是,这也造就了他的语言天分,母语说的流畅,中文也不差。他不算最聪明的那一类,但绝对是要算作最调皮的那一类了。因为父母常年在国外的关系,他算是被放养长大的,自小没受过太严厉的教育,偏偏,父母对他要求还很高。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成绩一般,创造力还不错。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面,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大胸的、大屁股的,还有既大胸,又大屁股的,当然,也有和欣这类,既没有胸,又没有屁股的。但,西方人的身材,*而惹火,温柔乡的感觉,自然不用说,只是那些都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直到遇见了和欣。
就是到死,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那样的感觉,就能刻骨铭心。随时间的增长,没有被磨灭,没有退化,没有模糊,甚至越发明晰。
大概,这就是青春。
越发遥远的青春,烙印在骨子里的青春,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和欣的样子。
那是在酒吧里,和朋友一起去的。朋友一到地儿就瞄中了姑娘,他比较挑,只是坐在高脚凳上,来回瞅着,也没看见可心的。却听得旁边有个带东方口音的女孩说:“能给我来杯杏仁甜酒吗?谢谢。”
再望过去,是个俏丽的女孩子,东方面孔,皮肤白皙,并不像西方女子那样五官分明,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倒有些娇媚可爱。
于是,就上去搭讪:“你认不认识我的朋友迈克?”
明明就是惯用伎俩。她竟然还那么认真地摇头:“不好意思啊。不认识。”
他一笑,露出皓白整洁的一口牙,“那我把他介绍给你吧。”
她一愣。
他指着自己,将手递过去:“我就是迈克。很高兴认识你。”
她笑了,是那种东方女子眸含秋水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扬,秀气,又不失大方,因为年轻,说不出的俏丽好看。她那天穿的是石榴红的洋裙。映衬得白皙的皮肤。玲珑剔透。突然就让他想起母亲非要让他读的《红楼梦》。里面贾宝玉对林妹妹说的那句话:“这个妹妹,我见过的。”
似曾相识,熟悉,又其实不熟悉的。
第二天。他没有课,正在寝室睡大觉,却被朋友一个电话呼起来要他去顶包签到,明明就是金融的专业课,非要他去听。他大呼狐朋狗友靠不住之后,还是去了。偏偏只剩下了第一排的座位,他听不懂,便从头睡到尾,下课铃声响起。突然又看见了昨日在酒吧碰见的那个女孩,原来英文名是叫cindy_ho。
他男性荷尔蒙又分泌过剩,非要勾搭上她才罢休。,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被她发现。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理直气壮地说谎:“我是为你才选修这门课的!”
其实这门课全称是什么他都没搞清楚。
女孩大概都喜欢听情话,就算是谎言也能博她一笑,但还嘴硬:“诶诶,明明就是自愿,我可没让你来。”
“我就是自愿,心甘情愿。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厚颜无耻的嘴脸,她还挺受用,捂嘴一笑:“那要看你的表现咯!”
表现?表什么现啊,不过就是打过两次照面,他才不会真傻到去为她做什么呢!
要到电话不是难事,要到n号码也不是难事,于是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或者在电脑上发送个消息,她偶尔也会回复一下,或者给他打打电话,越发熟络起来,但似乎两个人都没怎么上心,也没有往恋爱的方向走,渐渐就断了消息。
直到有一天,朋友开趴,他开始着急女伴的问题,这才想起了和欣来。
一个电话打过去,和欣居然接了,还笑盈盈地问他:“怎么就想起联系我了呀?”
迈克情话说得十分顺口:“当然是想你了呗!你有没有想我啊?”
那边却呸了一声,“有口无心的家伙。谁想你啊!”
他嘿嘿一笑:“朋友的聚会,来不?”
她挺大方:“当然!为什么不去?”
他有意逗她:“每个人都要表演节目的。我弹吉他,你干嘛呀?”
她还卖关子:“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呗。”
是化装舞会,自备衣服,她那天穿了一件十分中国风的旗袍,胭脂与鸭黄色相间,前襟绣上了一圈一圈的蕾丝,勾勒出窈窕的姿态。白皙的小手还拿了把精致的折扇,青丝一边是绾起来,一边又扎成了四股辫,盈盈一笑,真是让人觉得周遭都失了颜色。
他穿的是西装,就那样呆滞着看见她一步一步走来,有清风吹过,撩起她两鬓纤细的碎发,真是宛若仙子一般。
《红楼梦》里说林黛玉,闲静似皎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他却觉得,她比林黛玉还要美一些,少了病态,多了娇憨。
这还不够,她果然是有备而来,不但从艺术设计中心学院借来了扬琴,还叫人搬到了这里。作为一个英国人,迈克自小也算受过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却从没见过这样货真价实的传统乐器。绾色的琴身,十二根琴弦镶嵌在上面,像个小桌子,下面还有漂亮的雕花,古朴而大气。她纤纤落座,还真像那么回事。两手各执一个琴竹,叮叮咚咚,就敲了起来。
悦耳动听,像是潺潺的小桥流水。
摒去了竹制小锤,她一手拨着琴弦,一边还唱着,声音甜美婉转,尾音还带着微微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