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却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只是心稍凉了两分:“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好?”
“你是想说我滥情么?”是开玩笑,他的眸光还泛着暖意,继续道,“今年过年,我父亲肯定要催我和叶溪早点结婚,再加上姑姑、姑父,我说不过他们。”
似乎还有些无奈,“倒不如自己过清静。”
和欣怯怯:“那你和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想了想,“先等一等吧。”
“为什么?”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是你不想太早,还是她不想太早?”
“星海十年酒会上,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的语气云淡风轻,“我随时可能会走,不想拖累她。”
和欣的心猛然停跳一拍。
他说:“叶溪还年轻,嫁给我这么一个半残废,太委屈她了。”
她终还是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候他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开了过来,他驻步对司机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跟上来。然后陪着她在绿江的路上慢慢走,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茬子细碎,飘在沉沉的夜色里,又落在领子上,微微融化了,却不觉得冷。街边的商铺早已经打烊,身边亦不时会有小孩子嬉闹着跑过去,响起一片笑声。
她蓦然又想起了和苏言一起放鞭炮。绿江的城区一直都有禁放令,和风小镇又在市中心,当然不能顶风作案。于是时钟一过十二点,他就开着车,两人去最近的南郊空地上放。他买的都是那种能绽开很大很大的花朵的粗筒子,将引子点了,再跑开,“嘭”的一声,烟花直上云霄,瞬间将星月的光芒都掩了去。她转身去看他,火焰一般绚丽的光芒投射在英俊的脸上、肩上、衣服上……照得他整个人都像处在梦境一般,翩翩而来,似画中胜景。
不是不幸福的。
此刻,他陪着她慢慢走。
雪有越渐下大的趋势,飘在了两人的发上、肩上、身上。
和欣甚至贪心地想,如果就这样走,能一直走到白头,多好?
走着走着,人也越来越多,熙熙攘攘起来,原来是人民广场在举行冰雕展,旁边还有新春灯会。两人走过去,发现参加灯会的年轻人不太多,倒有许多年过六七旬的老太太老头。各色各样的灯,漂亮无比,映照的街道宛如白昼。
没想到除夕夜,还有这么多的人不在家里吃团圆饭,而在广场消磨时间。
她们随着人群往里走,看到了几个打着红绸子的桂花灯。
和欣走上去,摘下红绸子一看,上面写的是谜语。
“日出满山去,黄昏归满堂,年年出新主,日日cǎi_huā郎。(打一昆虫)”
她念着谜面,自言自语,“cǎi_huā郎,cǎi_huā郎……是蝴蝶么?”苏言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张红绸子,看着上面的字,微微笑:“怎么会是蝴蝶?”
“那是什么?”
他很是自信:“当然是蜜蜂。”
和欣撇嘴:“为什么?”
“cǎi_huā郎,cǎi_huā郎,当然是公的,蝴蝶那么漂亮,如果要写,那不应该写cǎi_huā娘?”
“歪理。动物哪里会有公母?”嘴上这么说,却是扑哧一笑。
又捡起一个红绸子,谜面是:“花园四角方,里面真荒凉,只有一棵树,种在园中央。(打一字)”
看苏言似乎准备说谜底,和欣立刻抢白:“这个我知道,是困。困住的困!”
他笑着点头。
于是拿着红绸条子,去兑了奖。兑奖台前坐的是个老头,居然认识苏言,笑呵呵地打招呼:“苏总这么好的兴致,居然也来猜谜?本应该是答对两道题送一个玩偶,不过是认识的人嘛!喏,再送你们一个玩偶。”
两只毛茸茸的哈士奇,居然凑了一对。
和欣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只是很开心,一路不停东张西望,苏言笑着走在身后,护她躲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手里拿着长长的穿着泥人的棒子,和欣看着,十分向往。走过去一看,泥人摊前却也是围得水泄不通,她们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让苏言给她买了一个最大的玉兔捣药,那玉兔的脑袋歪着,眼睛瞪得溜圆,憨态可掬。
即将到了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广场的南面还像模像样地摆了一个近两米的大青鼎,为了抢头香,中年老大妈打头,大家都开始往青鼎的方向挤。和欣随波逐流,几乎要跌过去,苏言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四目相对间,和欣陡然觉得呼吸加快,却一瞬间,又低了下去。
在苏言眼里,她娇俏的脸颊却因为满街的灯光,而更是艳如朝霞。那一双明眸如春波秋水,很温柔,却也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再里头,望他的样子,是强忍住了什么,只是让人心疼。他心里些触动,好像这场景似曾相识,有什么片段在一点一点拼凑着。
不知不觉,竟然低头就吻了上去。
吻的是她的额头。
而和欣却呆若木鸡。
大概是夜风吹得,她的身子颤了颤,他的身上有好闻的男性香水味道,还有不易察觉的药香,包围过来,和欣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咸咸的眼泪落在唇齿间,她浑身颤抖着,她都止不住的颤抖,踮起脚尖,竟然开始主动,热烈的,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几乎是剧烈的吻着他,用力的吮吸缠绕。冰凉的手几乎要将他的袖扣拽断。他想要推开她,手就僵在半空里,没有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