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夏茂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老太太,觉得疯了。
肯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对他。
不然,一向疼爱他、把他当做全家人的骄傲的母亲,怎么会用那么难听的话唾骂他?
“你别再说那些废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夏老太太摆摆手,“你有句话说对了,我累了,你要没打着把我气死一了百了的主意,就赶紧把你媳妇找来,把我想办的事情办了,就算是咱们母子之间最后的情分了。”
夏茂盛嘴唇颤了颤,却没能发出声音。
高智翔恨铁不成钢,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让周思南过来!”
老太太脸色确实不好,脸色蜡黄,摇摇欲坠的模样,要是老太太真被夏茂盛气死在这里,夏茂盛得被人用口水淹死!
于公,他是夏茂盛的上级,于私,他曾教导过夏茂盛,是夏茂盛的老师之一。
他的话,夏茂盛不得不听。
他颤抖着手指取出手机,打给周思南,让周思南赶紧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周思南敲门进来。
夏茂盛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股心火猛的蹿上来,恨不得狠狠给她一巴掌才能解气。
他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心头那股邪火压下去。
周思南穿着讲究,妆容精致,脸上带着笑,客气的和高智翔打招呼:“高叔。”
高智翔沉着脸,微微点了下头。
此刻,他对周思南的观感差极了。
虽然夏茂盛没说,但他猜得出来,打钱的事,夏茂盛应该是交给周思南去做的。
他们院里来自偏远地区的职工不少,他们工作特殊,家里的事就得另一半多操心。
夏茂盛看到银行流水的震惊不像的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一个月给老太太和孩子打两千块钱不是夏茂盛的主意,是周思南办的事。
虽然他不认识什么名牌,可只凭用眼睛打量,他也能看得出来周思南身上那一身肯定不少值钱。Ъ
周思南的时尚精致,和夏老太太的一身简单质朴,对比强烈。
而且,周思南进来之后,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完了,竟然没管夏老太太叫妈!
夏老太太这是娶了个儿媳妇回来吗?
不是。
这是娶了个祖宗!
他也有儿子,他知道养孩子多么不易。
据他所知,夏茂盛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老太太一个人养两个儿子,其中的艰辛更是可想而知,可儿子养大了,成了给周思南养的,夏茂盛娶了周思南之后,老太太就见过周思南一面,周思南给夏茂盛生的那一儿一女,老太太连一面都没见过!ps
这是人干的事吗?
幸亏他儿子不这样,他儿子要是这样,他也像夏老太太一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然后把他赶出家门,让他滚蛋!
他觉得周思南不是东西,对周思南的态度自然就好不起来。
高智翔和周思南的父亲是师兄弟,以前高智翔见到周思南都像是见到自家小辈一样,慈祥和蔼,今天突然态度大变,周思南觉得奇怪,不解的看向夏茂盛。
夏茂盛看着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以前觉得多好看,现在就觉得多可憎。
他曾经是喜欢周思南的,不然也不会娶她。
可此刻再看到周思南,他却觉得恶心。
他没想到,周思南表面上温柔漂亮,内里却是歹毒心肠。
她曾无数次向他保证过,家里的事她会处理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可她是怎么处理的?
他铁青着脸色将银行流水拍进周思南怀里。
周思南诧异的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一边问,一边把已经被夏茂盛攥的皱巴巴的纸打开。
看清楚那几张纸的内容之后,她心里有些忐忑,“盛哥……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茂盛气的浑身哆嗦:“我让你给咱妈打钱,你就给咱妈一个月打两千块钱?两千块钱够干什么?”
“两千块钱不少了吧?”周思南皱眉说:“我打听过了,像你老家那种小地方,一个人的工资就两三千块钱,我给咱妈每个月打一个人的工资,不少了!”
“你胡说什么?”夏茂盛气的浑身哆嗦:“我妈没收入,她身体不好,还要帮我抚养小屿,你一个月给她两千块钱,够做什么?”
“我也是没办法,”周思南为难的说:“盛哥,咱们晨晨和露露身体也不好,我没有工作,你一个人的收入我们一家四口花,压力太大了,实在是拿不出太多孝敬妈……”
她转眼看向夏老太太,惭愧的说:“妈,以前晨晨和露露身体不好,我们每个月都要跑医院,花钱的地方多,我们给您的钱是少了些,现在晨晨和露露大一些了,身体好些了,花钱也少了些,以后我们一定多给您寄些钱,您看行吗?”
“别叫我妈,我担当不起,”夏老太太看着她,冷冷说:“您是夜都人,教授家的千金,是上等人,我这种乡下来的老太太,哪配让您叫妈?您就别寒碜我了,咱们有事说事,你和夏茂盛把家底亮出来,看看有多少,给我一份,给小屿一份,至于给多少,全看你们良心,你们要是没良心,把钱全都昧起来,说你们没钱,那我们就法院里见,去法庭上好好掰扯掰扯!”
“妈,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这么和我说话?”周思南惊讶的看着老太太,委屈的说:“妈,我哪里做错了,您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