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顾永昼领命,挂断手机。
顾时暮握着手机,看向唐夜溪:“主使司机的人找到了,是唐锦依。”
“唐锦依……”唐夜溪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头升起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恨意。
恨。
她以前从没恨过谁。
她本该是温家大小姐,过的应该是风光富贵的生活,可在她前二十年,她的人生被篡夺,她卑微的活在唐家,感激唐家收留她的恩德,不管在唐家遭受怎样不公平的待遇,她从没怨恨过唐家任何人。Ъ
即便是唐锦依,真相大白后,她有能力报复唐锦依,她也什么都没对唐锦依做过。
可现在,她懂得了仇恨的滋味。
就像一股烈焰燃烧着她的心,让她恨不得将唐锦依撕的粉碎。
她仰脸看向屋顶,拼命忍着眼中的泪,双拳攥的紧紧的。
这一次,她不会放过唐锦依!
她会让唐锦依后悔她所做的一切,让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左右分开,百里随冰被推了出来。
她迫切的迎过去,“医生,我哥哥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唐夜溪急声问:“会有后遗症吗?”
“大概率不会,”医生说:“要看最后的恢复情况。”
“谢谢,谢谢您!”压在心上的重石有一块落地了,唐夜溪感激的连连道谢。
百里随冰被护士推走。
他需要住进加护病房,唐夜溪却暂时没办法去陪伴他。
她还要等顾淮的消息。
顾淮的手术还没结束。
手术室的门再次合上,唐夜溪深呼吸了几次,取出手机,打给百里映寒。
百里家的根基在凉城,百里映寒早前便回了凉城,只留百里随冰一人在这边。
百里随冰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定得通知百里映寒一声才行。
只响了一声,百里映寒便接通了手机:“喂,溪溪?”
“寒哥……”只叫了一声寒哥,唐夜溪的声音便哽咽了,“对不起……”“溪溪,怎么了?”手机另一边的百里映寒紧张的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你哭了?”
“对不起,寒哥,对不起……”唐夜溪拼命忍着泪,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向百里映寒讲了一遍,“对不起,寒哥,都是我连累了冰哥……”
“说什么对不起?他是你哥哥,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们都没事就好!”百里映寒拿着手机疾步离开办公室,“溪溪别怕,你乖乖等着,我马上过去。”
冲到办公室外,他吩咐他的贴身保镖:“准备飞机,十分钟后飞夜都。”
他的贴身保镖应了一声,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去。
他拿着手机走进电梯,紧张的手心冒汗,“溪溪,你现在是安全的吗?”
他恨不得可以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唐夜溪身边。
“我没事,”唐夜溪用力点头,“寒哥……”
她又叫了一声寒哥,哽咽着说不出话。
感觉再一张嘴,她就要哭出声来了。
“没事、没事……”百里寒冰哄她,“只要你和随冰都还活着,其他的都不算事,你乖乖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很快就到了。”
唐夜溪拼命忍着眼泪,“嗯”了一声。
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不敢多说,挂断了手机。
“妈妈,你别哭了……”唐小次抱着她,泪眼汪汪的说:“我一看你哭,我就想哭……”
唐夜溪拼命把眼泪忍回去,低头摸他的脸蛋儿,“乖啊,妈妈不哭,小次也不哭……”
刚刚那一刻,她大概和她的孩子们是一样的。
孩子们看到她,委屈的想哭。
她和百里映寒通话,就像孩子们见到她一样,忍不住委屈的想哭。
那一刻,她才明白,在她心底最深处,她的家人、她的依靠,从来不是她的父母和亲生的兄长,而是百里映寒和百里随冰。
而她,也不该责怪温玄澈对温安安的感情比对她深。
因为她对百里映寒和百里随冰的感情也比对他们更深。
“坐下休息会儿吧,小初和小次也该累了。”顾时暮让唐夜溪带着三个孩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傅玄快步走出来。
唐夜溪立刻起身迎过去。
傅玄冲她微微弯腰行礼:“少夫人。”
唐夜溪顾不得和他客气,紧张问:“顾淮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傅玄说:“但他伤的太重,还没脱离危险期……”筆趣庫
唐夜溪手脚冰凉,心脏紧缩成一团:“什么意思?”
“需要观察,”傅玄解释说:“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他能挺过去,命就能捡回来,反之……”
唐夜溪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顾淮现在一脚踩在生死线上,有可能活过来,也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去。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鱼线给勒住了,勒的她喘不上气。
顾时暮安抚的拥住她的肩膀,却说不出劝慰的话。
此刻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
只有顾淮平安无事,唐夜溪才能从眼前痛苦自责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他吩咐傅玄:“尽最大的努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住顾淮的命!”
傅玄颔首:“是,少爷!”
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