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墨森从电子望远镜的显示屏上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三百余米外的正在架设桥梁的公路桥,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p
这个桥建在一条极其险要的大山沟上,桥墩看起来足有近千米高,跨度约一千五百余米。全用又粗又高的钢筋水泥桥墩加铁架桥,与斜拉桥不同。至于劳古国人为什么用这种成本极高的方式架桥,不得而知。/p
要炸毁这么坚固的桥,用他们六个人带来的那么一点高爆器.材根本不可能,而且,想在如此高的桥墩上放爆破器.材,完全是天方夜谭。/p
“出来前完全未料到我们要炸毁的桥竟如此险要,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大桥,我们就不这样了。”埃墨森显得很无奈。/p
“谁能料到呢?”副连长笑了:“我们能活着来这儿也已不容易了,趁还活着,尽快想办法把它彻底炸毁。”/p
“你可别老用这种话刺激我们的队员。”埃墨森瞪了连副一眼。/p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摆在其眼前的这个任务,确实非常险恶,随时有可能让他们用生命为代价,也不知能不能完成任务。/p
“我看我们还是通过我们空降兵太空站联系的方式,让他们转告总部给我们送来适合炸毁这样的大桥的爆破器.材来。”连副看着电子望远镜显示屏上的公路桥图说。/p
“我看可以。”埃墨森想了想说:“用离子炮轰击,恐怕难奏效,最好用高爆弹把它击毁。”/p
“用高爆弹的话,我们靠人工是没法完成的,必需让空降兵总部给我们派自爆式无人机来,由我们控制着冲击那些桥墩,把它全部摧毁。”连副补充道。/p
“你提的建议很好。”埃墨森笑了:“一会让通讯员与总部联系一下,派四架自爆式无人机来,飞机一到我们就实施炸桥行动。”/p
“那桥上的施工人员怎么办?”/p
“什么怎么办?”/p
“这么一个大型桥梁的架设工程,施工人员肯定数千,甚至上万人吧?如我们用高爆弹轰击,这些人即全部被炸死。可能引发严重的外交事件。”连副说。/p
“这个倒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埃墨森显得心事重重:“我们总不能为这些人而放弃炸桥吧?”/p
“这事我们也得好好考虑。”连副倒也是t负责任的:“毕竟这事涉及到上万人的生死存亡问题,不可乱来。”/p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该什么办?”埃墨森问。/p
“得想办法让他们事先离开工地,然后才实施攻击。”连副说。/p
“用什么方式让他们离开工地呢?难道让他们撤到他们工地宿舍么?”/p
“那样没意义。”连副摇摇头,说:“高爆弹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象他们宿舍这样的离工地不过二百多米的地方,高爆弹一响,也与工地一样,被爆炸气浪冲得踪影不见了。”/p
“这可没办法了,”埃墨森摊开双手,做出无何奈何的表情:“战争不需要慈悲为怀,没办法,他们死就死了吧。敌人嘛,死就是他们的最好的归宿。”/p
“不。”连副瞪了埃墨森一眼,说:“战争虽然是双方的生死较量,但也不能把战争搞得极端残忍。能不死或少死的,我们也尽量做到不死或少死。这是一个人道主义问题,也是文明世界的真善美的提现。”/p
“那你说说看,我们到底怎样才能做到即能炸毁桥梁,又能不让施工人员死的办法呢?”/p
“我们先击毁他们的住宿营区,然后才袭击桥梁,袭击前也通过高音喇叭”警告他们高爆弹即将引爆,叫他们马上离开。”连副说。/p
“先击毁他们的住宿营区?这样岂不是给敌人报信了?”埃墨森似乎不什么愿意接受连副的意见:“此大桥周边应有大量守桥部队驻扎,如我们不立即炸毁并撤出战场,那守桥部队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们就无法逃脱了。”/p
“我们六个人的生命重要呢?还是工地上的近万人生命重要?”连副愤愤地说:“如我们只为自己的安全而不考虑这么多人的生命安全,那我们就算击毁并安全地撤出了,我将抱一生的愧疚。”/p
“你这叫什么话?”埃墨森怒了:“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杀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战争是残酷的,对敌人不能有丝毫的仁慈。”/p
“对敌人不能仁慈,但这样也是有条件的。”副连长一点也不示弱:“我们既要炸毁敌人的这座桥,也要考虑工地上的近万人的生命安全。”/p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七人冒着被充满仇恨的劳古国守桥兵冲上来用激光枪把我们扫成肉酱才对?”埃墨森冷笑一声:“我没理由接受你的这种替敌人送命的意见。”/p
“你也没理由拒绝我提意见,这属上万人的生存问题。”连副也不让步:“你如担心自己丢了命,你可以带着他们五人先离开,我一个人留下来负责炸桥。”/p
“作为连长,”埃墨森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可当军人的哲理名言的话:“我需要为全连的战士的生命安全负责,同样地,也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p
“用不着,”连副淡淡地说:“我的生命用不着你来负责。我则必须为那上万人的生命安全负责。”/p
“作为军人,”埃墨森强忍着内心的不满:“我们没理由为敌人而牺牲自己,没理由。我们让他们死,那应是我们的敌人的最好的归宿。”/p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