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聪到达婺州府时,已是日头西斜的时分了。此时郑县令还在州府里。正与州刺史协商如何对付匪患的事。/p
州府见道府按察使突然到来,很是吃惊。不过,一经司马聪说明来意,他也恍然大悟。道府按察使每年都来几次,都是以巡视为由而来。州刺史突然想起,按察使确实好久没来过了。/p
郑县令见道府按察使来,也笑着向司马聪抱拳行了个叉手礼。按察使对他似乎没什么好感,只是勉强装个假笑应付过去。/p
“我刚刚向你发信去谈武成出现匪患的事,你可能未收到。”婺州刺史忙笑着说。/p
“已收到了。”司马聪淡淡地点了点头。/p
“那你路上碰到八百里加急信使了?”州刺史狐疑地看着司马聪。/p
“是啊。”司马聪自我解嘲地笑着说:“我这按察使还不如路上遇到的那个送信使呢?”/p
“什么了?”州刺史不解。/p
于是司马聪把刚才与信使相遇的事说了一遍,对信使亮出大唐老规矩吓唬其手下的事觉得好笑。/p
“当个信使也不容易呀。”州刺史也不住地感叹:“天天一口作气地跑来跑去,日复一日,这种日子其实也不好过。”/p
“可人家也拥有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拦截八百里加急信使的规定啊。”司马聪也感叹道。/p
“是啊。这也表明,有些人就喜欢这样,爱亮出自己的特权,哪怕是身分低得可怜。”州刺史点点头表示同意。/p
“二位相公忙于公务,下官不打扰了。”郑县令见道两位上司只顾谈笑而未理他,也就知趣地笑着,起身想告辞。/p
“你不要走。”司马聪停止了与州刺史打趣,板着脸问:“听说你那县又起匪患了?”/p
“是的。”郑县令点点头:“下官一接到民众报案,即到案发现场勘察并亲自赶到州府报案。”/p
“那你认为此案是哪一方尊来闹事的?”/p
“目前尚不清楚,最大的可能,仍是多年前出现的那伙天外来客有关。”/p
“依据呢?”/p
“这个案件中遭袭的青.楼,是一个当年被杀的那个少妇开的。”郑县令说。/p
“你是不是喝酒了?被杀了的少妇,还开什么青.楼?”司马聪恼了。/p
“问题就在这里。”郑县令又点点头,说:“这少妇,当年就牵涉到那起贬神谋反案。后来坊间传闻她是死后被天外来客复活了。”/p
“还真有这事?那她岂不成了白骨精?”司马聪觉得自己对这类事最好少表态,省得引发更多麻烦。/p
“是啊,”郑县令点点头:“我们县发生的那件事,老与天外来客联系到一起,莫明其妙的。这样的县令,我真不想干了。”/p
“唔。”司马聪本想让眼前的这位没本事的县令早点滚回老家种地去,可听到此言,倒也没了主意。/p
是呀,遇到这类事,换了人又如何?自己点名的人如干不好,又捅出漏子且处理不好,那更麻烦了。/p
眼前这个五短身材的武大郎虽不好,也能处理贬神之案,稳坐七品这么久,不也一样干着么?莫非他跟玉皇大帝有亲戚关系?/p
不对吧?怎么了?武大郎虽姓武,但不是武成人哪,也不是唐朝人,而是唐朝过后很多年,才出现的宋朝人哪。/p
穿越了?穿越难道是胡编瞎造的网文作家的专利?毕竟唐朝三品大官司马聪未读过水浒传,那可是比宋还晚的明朝人施耐庵写的啊。/p
莫非唐朝的司马聪反穿到明代,与施耐庵煮酒论英雄?不然怎么还记得武大郎呢?/p
这样,司马聪也取消了罢免郑县令的打算,对,不能免,还是让他继续当县令,收拾这起与玉皇大帝有关的大案,收拾这个烂摊子。/p
“听说你也与天外来客有关系哪。”司马聪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想这次让你回家种地,省得你那里老出事。现在看来,这个烂摊子,还是由你继续收拾下去才好。换了人,捅出更大的麻烦,恐怕我这三品大员的官帽也保不住了。”/p
“那能呢?天庭里的事,我们这些凡人能管得了么?”郑县令不愿当这倒霉的县令了,也就用不着担心眼前的这位三品大员罢他的官了。/p
“你不是说天外来客么?天外来客不一定就是从玉帝那里来的呀。”一旁默不作声州刺史这时出来随和道按察使说。他这州官的职倒也t安全的,只因大唐的基层,也就是县令这一级,办实事,全由郑明杰这类县令敲惊堂木来定夺。反正惊的是下面的百姓,而不是他们这些三、四品官爷。/p
“反正都一样,不是我们这些小县官能左右了的事。我为这起案子,还被你们打入死牢,差一点被你们乱杖打死哪。”郑县令一想自己的当年的事,心里不由愤愤不平:“这一鸟差事,反正本爷干不了。你们爱让谁干,就让谁干下去。反正谁干谁倒霉,我不干了,算死里逃生。”/p
“老兄言重了吧?”州刺史为缓和了口气笑着说:“上次的那事,崔公与安擦使费了很大的劲,才救你出来哪。”/p
“得了吧。”郑县令本想说实际上这是苏姗按石翰林的建议通过劫狱救出自己的,你们还当好人哪。但转念一想,一说,等于自己承认了与天外来客有联系,于是欲言又止。转而说:“你们还充好人干什么?”/p
“这是我充好人才办的么?”司马聪不由火冒三丈:“我是听崔剑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