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则之看来,林丹汗想要跟他同归于尽。/p

孰不知,在林丹汗看来,王则之是要把他逼上绝路。/p

在林丹汗的眼里,王则之手里的火器犀利,钢甲重骑无可匹敌,麾下军士悍不畏死,并不像其他地方的明军,一击就溃。/p

两方兵马的战事呈现胶着,不仅是王则之在心疼,林丹汗同样在心疼。/p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强劲的敌人。/p

王则之站在城墙上,双手狠狠抓着墙垛上的砖石,直到他的指甲流出了鲜血,他才感觉到痛疼。/p

王则之伸出双手,感受着指尖的痛疼。/p

王则之眉头一皱,他觉得,无论他的ròu_tǐ有多痛,都抵挡不了他内心的痛疼。/p

这些军士都是他的心头肉,他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浑身浴血的拼杀,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p

他不知道,这种该死的乱世何时才能终结。/p

王则之看着激战的两方人马,虽然林丹汗的伤亡很惨重。/p

可是这些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兵,不是他兼并各个部落收拢而来的,就是他召集而来,仍旧臣服于他的牧民。/p

至于那种身着铁甲的精锐,到现在一个都没死。/p

反观王则之,他这边的兵马不分编制兵、军功兵、临时兵,全都在舍生忘死的战斗。/p

每死一个人,王则之的心就痛一分。/p

到现在,王则之的心都有些麻木了,他麾下战死伤残中毒的军士已经越来越多了。/p

王则之没敢叫人统计伤亡,他无法承受这些数字。/p

因为每个数字代表的都是一条人命。/p

黑夜中,战火在燃烧。/p

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远处的战场。/p

王则之看着一个火铳手来不及填装弹药,反手握着鲁密铳使用枪托处的利刃刺入了敌人的脖子。/p

就在他砍中敌人脖子的时候,敌人手里的弯刀同样抹了他的脖子。/p

鲜血飙升,两人同时倒了下去。/p

步盾兵们见状,立刻将战场上的火铳手保护了起来。/p

火铳兵散而弱,聚而强。/p

被步盾兵保护聚集起来的火铳手们,立刻进行了激烈的反击。/p

“啪啪啪~”/p

硝烟升起,火铳手们开始了列阵射击。/p

火铳手射完,赶紧低头躲到了步盾兵的身后。/p

鲁密铳号称整个明朝威力最大,最毒的武器。/p

鲁密铳的破甲能力,无论是身着皮甲,还是身着铁片甲的敌人都挡不住鲁密铳一击。/p

敌人只要中弹,他的身上立刻会弹出一片血雾。/p

敌人的伤口前面小后面大,正面只有手指粗细的弹孔,背后却变成了拳头大的伤口。/p

在这个时代,只要中弹了,绝对就活不成了。/p

经过一天的战斗,火铳手们装弹的手法越发的纯熟了。/p

他们快速的填装弹药,抬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p

射完之后,立刻低头填装弹药。/p

火铳手的动作飞快,他们做完这些操作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p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手慢就得阵亡。/p

很快,火铳手们随身携带的弹药用完了。/p

“弹药兵!弹药!”/p

火铳手们一边高喊,一边反握枪托站在步盾兵身后,进行反击。/p

营地内,一群弹药兵,弯腰低头,扛着一箱箱弹药快速的前进着。/p

每当有火铳兵的喊声传来,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将弹药运送过去。/p

当然,他们的行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p

敌人不是傻子,每当他们看到弹药兵的时候,敌人的弓箭手就会立刻弯弓搭箭进行射杀。/p

行进中的弹药兵冒死前行,没有看到远方黑暗中射来的箭矢,瞬间中箭倒地。/p

林丹汗手里的士卒多善弓射,他们射出的箭角度刁钻,专射脖子和面门。/p

倒地的弹药兵就被射中了脖子。/p

战场上没有人悲伤,也来不及悲伤。/p

他身后的同伴立刻扛起他的弹药继续前进。/p

弹药到了。/p

火铳手们熟练的拿出火药袋和铅弹袋,将火药倾倒入铳内。/p

倒药时,鲁密铳手熟练的用拇指、食指围住铳口,防止火药撒出,如果火药不足发射后动力不足射不远。/p

随后鲁密铳手快速往铳杆内捅了几下,将火药捅实。/p

从铅子袋内取了一颗铅丸,装入,送到底。/p

一切完毕后,他轻敲了敲火眼,吹了吹火绳,在混乱的战场上静心凝气,轻闭左眼,用右眼对着前面的照星,瞄准敌人的弓手。/p

他对面的鞑子胸膛剧烈起伏,似乎由于多次射箭己经疲软无力。/p

频繁激烈的战斗,体力消耗是极大的,特别开弓射箭,全身力量更是消耗飞快。/p

在这一点上火铳手却比他们好太多了,因为他们只需要填装弹药扣动板机就行了。/p

瞄准之后,火铳手扣动板机,子弹射穿敌人的胸口,那鞑子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了下去,一命呜呼了。/p

火铳手的这一枪如同水入油锅,攻过来的敌人们瞬间炸锅了。/p

他们怒吼着、嚎叫着,挥舞手里的武器纷纷对准了火铳兵的阵列。/p

敌人如同洪水一般冲击着步盾兵的盾牌和刀枪,很快步盾兵开始不支,出现了数个缺口,被敌人冲了上来,火铳手们再也顾不得装弹药,反握枪托就开始了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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